可当他的手,正往她的肩上环时,却先是后颈一痛,随即人便晕了过去。
林清安看着这不着寸衣,趴在她身上的少年,脸上表情忽青忽白,亦连俩只手都不知何处安放,只觉得作孽。
“墨枝,将书行和书言二人叫来。”
门外的墨枝以为是自家主子终于开了窍,连忙笑得像一朵花似的,还有此事等下定得写信告知老爷和夫人听才是。
青云学院是在六月中旬放的假,直到九月尾方才归学。
放假的前一天,林清安见到刚准备收拾好书本离开的何钰,下意识脱口而出。
“何姐姐等下可要随我们一同去文巷。”
正往院外走去的何钰听到她的邀请,倒是微愣了下,随摇头拒绝,就和之前的很多次一样。
林清安听到意料之中的拒绝,倒是不见得有多大诧异。
可在她刚走出学院的时候,谁曾想,就那么巧的遇见了正提前来等她归家的谢曲生。
“妻主,你可终于出来了,我还想着要是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寻你了。”
“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想妻主了,古人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娇娇现在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见到妻主了,自然是想得连那心肝都泛起了疼,妻主若是不信,可以摸摸。”
说话间,他还抓着她的手在他胸口处,见那人耳尖微红时,方才不舍的松开。
“胡闹。”
“妾身哪里在胡闹,妾身说的可是事实,不信妻主摸摸妾身的心,看是真是假。”少年彼时离她极近,近得连他脸上的细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去文巷。”眼眸半垂的林清安挥开他的手,上了马车后直接闭眼假寐。
这一次,谢曲生倒是难得老实了几分,唯那双浅色的眸子一直注视着她不放。
他觉得她长得可真是好看,脸是次要,最为勾他的还属她的周身清贵之气。
那种清贵不是浮与表面,更像是蕴藏在骨子里与生俱来的,他有时候总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何样的高门贵族才能养出像她妻主这样的人物,并便宜了他。
文巷其实就是一个小城镇,因着离青山学院极近,便多为贩卖笔墨纸砚等物。
甚至有时有些人还能在那些平凡得不起眼的小摊子上淘到一些大家之作,久了,一些准备科考的举子都会过来试一下手运。
而这文巷,说来也是她第一次来。
他们离开学院时,以是橘染黄昏尾,夜暮沉沉间,等行驶到文巷时,天已彻底暗了下来。
“女君,到了。”
“好。”等到了目的地后,林清安方才睁开眼,在同一时间,正靠着她肩膀睡得香甜之人也睁开了眼。
“妻主,晚上好。”谢曲生在睡眼朦胧中,见着那人离他如此之近,下意识的凑过去吻了吻她的唇角。
“你干什么。”林清安看着这举止轻浮的少年,完全不知该用何等言语形容。
“娇娇只是想要给妻主一个晚安吻,若是妻主觉得不公平,娇娇可以给妻主亲回来,随便怎么亲都可以。”他说话时,还将那先前涂了桃花香脂的红唇凑了过去。
“下去了。”这一次,林清安并未多理会他,而是起身下车。
“妻主真是不解风情。”谢曲生嘴上虽嘟哝来了两下,人却诚实的跟了上来,并挽着她的胳膊不放。
“妻主,我要吃那个糖葫芦。”
林清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不远处,正有一扛着糖葫芦棒叫卖的小贩,便拉着人上前。
“老板,要一串糖葫芦。”
“好勒,女君拿好。”
谢曲生接着她递过来的糖葫芦,却并不急着吃,而是睫毛眨了眨,询问着身旁人。
“妻主不喜欢吃糖葫芦吗?”
林清安看了眼他手中的糖葫芦,遂摇了下头。
“为什么不喜欢啊,明明那么好吃的,要不妻主你尝一下,你尝过后肯定也会喜欢的。”谢曲生将糖葫芦递到她嘴边,定要她尝一下才行。
“我不喜欢。”半抿了下唇的林清微拧着眉,离那近在嘴边的糖葫芦远了几分。
“若是妻主不喜欢吃糖葫芦,那糯米丸子妻主可喜欢吗。”见她心生厌意,谢曲生方才将递到她嘴边的糖葫芦收回,张嘴叼了一颗进嘴里。
这一世重生后,他倒是发现了她比他还要挑食,就连一些在普通的东西都不吃,也不知道是上辈子她掩藏得太好,还是他太没有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