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柒,阿柒!”
何韵柒浑身发烫不说,红晕从脸蔓延到脖子,双眼迷离四肢软弱无力。
长陆离惊得四下看去,时至中午饭点,街上来往之人甚少,放眼四周也没什么信得过的人。
他二话不说将何韵柒背起来,暖和了背后一片。
“阿鼠,再会。”江辞在院子里目送阿鼠离开。
万俟灵剥着?个橘子,好奇问:“她来临海做什么?东都离临海这么远。”
江辞仔细想了想:“不知道,但是昨晚和她聊了?会子,她说阿牛也会来。”
把剥好的橘子递给江辞,万俟灵眉头一皱:“昨晚?你和她单独聊天?”
他颇为淡定地把橘子放到口中,又酸又甜:“嗯,她跟我汇报了?晚上工作情?况,用的都是代号,我没听懂。”
那你是怎么和她聊?晚上的啊……
“阿辞,要?少和她们来往,她们与皇室紧密相关,过分牵扯对自己不利。”
“嗯,我知道,谢谢万俟姐姐关心。”
他的笑让万俟灵很是不安,她尴尬地点点头,准备出门去。
长宅的大门忽被打开,二人回头便见长陆离背着何韵柒?路走回?来,额上沁满了汗珠:“万俟,快来帮我!”
“大夫,你快看看她怎么了?”
袁雪的离开导致长陆离一时竟找不到什么靠谱的大夫,只能随意找个医馆请大夫出诊。
万俟灵和江辞不便在此,长陆离打发她们二人去街边听戏,独自留下来照顾何韵柒。
“无妨,只是中了毒,准确说不算是毒,处理起来也很简单,”她把脉后道,“要?么你去隔壁花街请个人儿,要?么我回?头给你开?副药,喝个两次就好了。”
去隔壁花街请人?这长陆离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好你个盛以晴,盛家人行事竟都如此肮脏,实?在是辱没老祖宗的门楣。
“多谢大夫,还请大夫一会差人将?药送来,您跟我来。”
付了钱把人送走,长陆离气不打?处来,?脚踹上紧闭的大门,踹得脚尖生疼嗷嗷直叫。
装?盆清凉的井水,用面巾沾湿,他坐到何韵柒床前,为她细细擦拭汗水。
若是以前,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坐在一个女人床前照顾她,替她担心。
按照他的了解,中了这种药的女人,不都应该比较“勇猛”嘛?怎么这家伙偏偏瘫了?
哼……
他将?面巾放入盆中,安安静静坐在她身边,难得有机会光明正大端详她。
何韵柒长得很清秀,柔柔的美,若非要?比喻起来,就如同他爹爹种的梨花一般清新。早年随着师父走遍江湖见过那么多女人,均没有像她这么瘦弱看起来还不病恹恹的。
她手和他的?般大,甚至比他的摸起来还细滑。如此想来,虽然住在山上,这家伙也?定是衣食无忧不劳动的人。可能是某族长女儿?
想牵手……
悄悄握住她柔软的手心,长陆离忍不住扬唇笑了。小小的幸福在心头蔓延开来,可真是容易满足呢。
反正她睡着不知道……那……
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像在干什么亏心事?般,他缓缓俯下身,离那张红润如桃花的脸越近,他就越忐忑。
轻啄她的鼻尖,猛地坐直身子,握着她的手?颤,他愣愣坐在床边回想那微暖的触感。
“师父……你在吃我豆腐……”
床上之人倏然睁开眼睛把长陆离吓了?跳,他轰然起身差点儿把旁边的盆打翻,手背死死掩盖自己面上的滚烫:“你,你醒着?”
“这么燥热我怎么睡得着……更何况你又?直在撩我……”
“谁,谁撩你了!”
何韵柒有些头疼,汗渐渐洇湿她的上衣。她将被子往下?扯,将?手举起来放在额头上,感觉到自己眉心炙热。
原来是被下药了……
这么?想,她忽记起来自己自从夏天那次后,大姨妈就再也没有来访过。
应该不是水土不服的问题……得找个机会好好去看看大夫。
长陆离闷声站在原地,与她对视许久,越来越扭捏:“你,你看我做什么?我又没对你做什么。”
“师父,我好热。”
什,什么意思?
脑海里冒出千种可能,长陆离越想脑袋运行地越快,仿佛在冒烟。
就是纯粹在戏弄他,何韵柒顿了顿才慢慢吐出五个字:“麻烦开下窗……”
“开窗就开窗!话说快?点不行吗!”
何韵柒凝望他生气地将窗户打开,端着?盆水大步流星走出去嘴里还哼哼唧唧的,忍不住感叹师父好暴躁……
她调整了个姿势面对着门口侧睡,不?会儿又看见他瑟瑟从门口探出一个头:“你,你要?不要?喝点什么?吃点什么?或者……你……还热不热?要?不要?我在一旁给你扇扇子。”
最后那句才是重点吧。何韵柒难得看到长陆离不知所措羞涩的模样,疯狂点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