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他轻轻竖起食指,“对了,昨日下午,我还和何姐姐喝了茶。单独两个人,我们聊得很愉快。我已经退了一万步了,没有一个女人,会拒绝我这样的人心甘情愿与她做形式夫妻吧?”
心里咯噔一下,长陆离气得伸脚猛踹牢门,踹得门锁叮铃作响。
可恶的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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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梢头,何韵柒睡不着。
她头脑清醒无比,端起蜡烛起床,来到院内静坐。
长陆离的房间在她正对面,此时正关着门,已经几天没人打扫了。
长陆离房间旁,是一个书房。她偶尔在里面研究胭脂,偶尔翻翻里面没什么用的书。
现在这时候没事干,脑子烦乱得很。
何韵柒起身进入小书房,将蜡烛点燃烛台,开始没有目的地翻看起来。
小书房有两层书架,外面一层都是近日何韵柒采购的奇奇怪怪的书,还有长陆离没事自己写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里面一层的书都上了灰了,也无人打扫。
长陆离只随口提到是他母亲以前看的,母亲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翻阅了。
何韵柒轻轻吹开那层厚厚的灰尘,被呛得猛烈咳嗽几声。
“《大月秘史》《皇家政事》……”一本一本翻过去,在众多还算整齐的书中,何韵柒发现了一本较薄的簿子。
《长氏族谱》……
粗略翻看一下,何韵柒惊奇的发现长氏以前也是当官的,最高能当到丞相。
到后来渐渐没落了,可能是家境不济,才来到临海从商。
长陆离的母亲叫长舟,到她这一代,长氏竟只剩她一脉。
往旁边看去,长舟的后面本应跟着她的夫名,却被深深划掉,隐约能看出,随妻家姓后,叫长贤。
“有子……长璃……”艰难看到被划掉的名字,何韵柒眉头微皱。
子?
没有长陆离的名字……难不成,师父是私生女?
长贤在外私生了长陆离,所以长陆离才不受待见,只能算命?
脑补一出家庭伦.理大戏……
这个家谱更奇怪的一点是,去世的人下面都会用红色划一道横线,家谱上的有名字的,下面都被划了一道。
都去世了,这个家看来都指望长陆离传承血脉了。
……那她搞百合岂不是罪过?
对不起,长氏的列祖列宗……
“啪嗒。”
一封信从家谱中掉出来,何韵柒捡起来一看,没有写谁收,也没有被封起来。
虽然擅自看别人信不好,但好奇心驱使她将信打开。里面厚厚的足有十张纸,字迹模糊,写到动情之处,竟还有泪滋。
原来这是长舟写给好多人的信。
通篇结结巴巴读下来,大概是长舟在恳求她们什么。
这个长璃定是个闯祸精,这点倒是和师傅很像,长舟一直都在给他擦屁股。他得罪的人做过的错事,长舟统统在背后尽量摆平,甚至给官府塞了不少钱,到后来竟因为一件事,倾家荡产。
这件事是什么没提,只是得罪的似乎是盛家。
最后一封信的最后一个字紊乱抖动,最后一笔甚至都没有写成,很明显是忽然离开了。
长璃是谁?
长陆离?
可是性别对不上啊……
“这是……”
何韵柒在书架最下面发现两幅画,她将灰尘担尽打开,画得都是同一个男子。
这男子看上去弱柳扶风,莲步漫漫,在长宅门口似的地方植树。
落章长舟,何韵柒猜测这个男子就是长贤。
另一张依然是这个男子,他手里抱着紫光檀香炉,神情却十分缥缈,仿佛灵魂离体一般。
令人怜惜,也有些诡异。
“阿柒,阿柒,你在里面吗?”
突然传来万俟灵的敲门声,何韵柒将画好好收好。
“怎么了?”
“我有点事想告诉你。”万俟灵走进来关上门,欲言又止,“那个,其实我之前派人调查过长陆离。但是她不愿意让我告诉你我也就一直没说。”
“什么事?”
“其实,长陆离的父亲是被当年盛家三小姐逼死的,她的母亲为了这件事给当时的县令投了不少钱,不仅没能讨回公道,还被当时的盛家三小姐盯上了。”
“为什么?怎么逼死的?”
“是……是……名誉问题……”万俟灵挠头绕来绕去,“我不确定,我当时和母亲一样与暗门有来往,就叫暗门查了一下的……现在我倒觉得暗门不靠谱了……哎呀,就是三小姐干了畜生不如的事……但是却对外声称是被勾引的……”
“你说,什么?可是……她是如何接触到长夫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