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他一样。
他看到萧屿做出的那些举动,就如同他第一次遇见夏倚照那样,一步一步,到最后会发展成?一个什么样的局面,只有他心里?明白。
于是他第一次感到了慌乱,他以为这世?界上只会有他一个人那样看待夏倚照,可却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存在。
那个男人并不逊色于他,甚至是一个传奇。
他原本才是那个唯一会欣赏夏倚照的人,可如今多了一个像萧屿。
如若夏倚照发现?旁人会用跟自?己一样灼热的目光看着她?,她?会不会也发现?旁人身?上她?所欣赏的地方?她?会不会也觉得萧屿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只要一想到这些,他就嫉妒得发狂。
明明知道那些都是没有来由的猜测,可他还是被那些负面的情?绪给裹挟了理?智。
在没有办法?去到她?身?边的那些夜晚,他有时候甚至还会做噩梦,远远地看到夏倚照和萧屿离开,他只能够看到他们的背影。
任他如何向前去追,都没有办法?靠近他们。
每次他从噩梦中?醒来,满头大汗的时候,身?边都没有一个人。
宋寒时无数次地想要放下现?在的一切,去到夏倚照身?边,带着她?远远离开,可责任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密不透风地将他压制住。
从前的那些秘密也像枷锁紧紧扣住他,让他没有办法?按照自?己的想法?肆意过活。
他本来就活得压抑,夏倚照是他唯一的慰藉。
那十年不只是磨练了夏倚照,也同样嗟磨着他的神经。
他就像是一个扭曲的人,来来回?回?在那些情?绪中?反复挣扎,最终煎熬成?一个散发着腐臭气味的烂人。
他的挣扎神色全部都落入了夏倚照的眼中?,却让她?越发觉得面前这个人面目可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为了让我断了和他之间的可能,所以连这样的谎话都说得出来?”
“你还是认为我在说谎……”宋寒时的神情?似乎是有些受伤,“我说的那些全部都是真的,没有半句虚言。”
“那个时候我跟萧屿根本就没有见过面,你告诉我他到底是如何倾心于我的?”
“你们见过。”宋寒时忽然打断她?,定定地看着她?,“你们见过。”
他无比肯定地说:“就在那一次,你与当地的官员们发生了冲突,他们想要除掉你,认为你心怀不轨,并没有真正想要为他们出力,而是有别的阴谋,于是想要对你出之而后快,那一个晚上是谁救了你,你还记得吗?”
宋寒时握紧拳头已经没有办法?再压制他的情?绪,那些鲜血从指缝中?流淌出来,不停地往下低落,让他的脸色越发显得苍白。
那件事情?打算永远烂在肚子里?,可此时此刻却只能选择说出口。
“那天?来救你的人就是他。”
夏倚照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他的话将她?的思?绪拉回?到许多年前,那是她?刚到这里?的第二年,什么都还没有融入,举步维艰,更何况肚子里?面还有孩子,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束手束脚。
那几乎是她?最痛苦的一年,她?记得萧屿当时对她?唯一的照顾就是不会因为她?是一个孕妇便对她?有所偏看,说他不会卑劣至此。
而他对她?许下的这个承诺也是在那天?晚上、她?差点遇刺之后。
在那之前,她?跟萧屿根本就没有过半分交集。
那天?晚上她?才刚入睡,便听到了一阵不同以往的声音,便打起精神来,那个时候因为肚子太大,根本就没有办法?再穿起铠甲,孕期的那些反应折腾得她?不复以往的警惕与活力,那晚险些被那些人给得逞。
她?只记得的确是有人来帮她?,却并未表明身?份,后来她?也去调查过,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够作?罢。
她?没有想到会是萧屿。
倘若真的是他的话,他大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认,又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跟她?提过?
宋寒时见她?像是记起来的样子,松了口气,上前一步,“现?在你肯相?信我说的话吗?”
夏倚照却突然惊醒过来一般,猛地看着他,“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可也只能证明一件事情?。”
她?摇了摇头,“萧屿是正人君子。”
“即便像你说的那样,他那个时候对我动了心思?又如何?他藏得比谁都深,更没有妨碍你我之间的感情?。”
她?之所以不肯相?信宋寒时说的话,就是因为萧屿并未表现?出半分的情?意来。
甚至还会避免两人的相?见,有时候夏倚照都觉得萧屿似乎对她?有什么意见,那十年几乎不会与她?商议要事,都是让人代为转达。
如此想来,他兴许只是不愿意在她?面前露出马脚,只是为了藏住他的心思?,不肯给她?带来困扰。
思?及此,夏倚照无比失望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宋寒时,你我之间的事情?应该你我之间解决,你又何必牵扯旁人?更不应该随意中?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