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姓美女冷冷地回了句:“王涯,你是在五十步笑百步么?你不也没困住鬼婆婆吗?”
王涯笑道:“我一个从农村来的野丫头哪里比得了你们这些世家高人啊!”
张姓美女把方向盘一打拐到路边刹车一踩,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下车!”
王涯是个要脸的人,打开车门就下了车,重重地把车门关上。她把车门刚关上,车就开走了。王涯重重地哼了声,走到路边摘了截芦苇叶子,她那伤痕累累的指尖从芦苇叶上划过,芦苇叶锋利的边缘划破她的手指在芦苇叶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王涯口中念诀再把手中的芦苇叶一扬,轻喝一声:“血符化神兵,箭去!”手一扬,那沾血的芦苇叶瞬间绷得笔直仿似一支出鞘的利箭对着开远的汽车追去。
王涯重重地叹口气,暗暗惋惜。她对付老鬼的时候用光了所带的所有东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如果现在她有一截铁在手上,她保管扎爆睁眼瞎他们的后胎,用支芦苇叶为载体制成的符箭能有多大效用,她一点把握也没有,说不定这点血就白流了。
王涯被赶下车,只能搭十一路回市区了。好在她艺高胆大,走夜路也不怕遇鬼,沿着人行道慢慢地往市区走。
她远远地看到前面约百米外有一辆车停靠在路边,黄黄的尾灯一闪一闪的,那辆车的车型有点像睁眼瞎他们之前坐的车。车子旁边还有三个人,身形、衣着都和睁眼瞎、老唐、张姓美女对得上。王涯顿时笑咧了嘴,加快步子走过去,扫一眼蹲在那换车胎的张姓美女和老唐,又瞅了眼站在路边的睁眼瞎,笑盈盈地叫道:“哟,怎么了?车坏了?”
睁眼瞎立在那连头都没转,一本正经地答句:“嗯,被一个缺德货把轮胎扎漏气了!”
王涯问:“要帮忙吗?放心,我不是坑队友的猪队友不会帮倒忙的。”
睁眼瞎缓缓地朝王涯扭过头去,说:“你的手指破了,不疼吗?”她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她闻得到王涯手上的血腥味。她又说:“后轮漏气,慢慢开也是能开回市区的。”
王涯长长地“哦”一声,说:“那我下次记得扎前轮,扎到爆胎!”
睁眼瞎没再搭理她,老唐和张姓美女完全把王涯当作了空气。
王涯也不再作声,径直走了。她走出去没多远,就看到睁眼瞎他们的车从身旁的公路开过,消失在夜空中。
王涯走到天都快亮了才遇到计程车,她拦了辆计程车回到之前落脚的酒店已经困得不行,倒头就睡,其间有清洁工来收拾屋子,王涯被吵醒过一次,打发了清洁工便又睡下了,直到第二天酒店前来打电话把她吵醒,她才起床。
睁眼瞎把给她开的房间退了!王涯付钱自己开了两天的房便出去找房子,准备租套房子落脚休养一阵子。她为了对付陈年老鬼接连放血、耗费元气,现在年轻不觉得有什么,等将来老了就麻烦了。她奶奶现在就是一身伤病,走路都得靠拐杖。
根据王涯的要求,房屋中介公司给王涯找了间房子。是在新建的小区里刚装修不到一年的房子,装修得还挺不错、家电齐全,说是准备的婚房,但后来婚没结成,房子就空下了用来出租。中介告诉她房子租金很便宜,比同楼盘、不带家电的房子都要便宜四五百块。
王涯去看房子的时候瞬间明白房子为什么这么便宜,因为死过人,还闹鬼!这房子在大白天阳光正好的时候都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阴气回荡在屋子里。王涯在屋子里转悠过一圈之后,对中介说:“房子挺好,但我听说这房子闹鬼。”说完她也不看中介的反应,往沙发上一坐,说:“你打电话给房东吧,让房东再给我少五百。”坐在沙发上,她便感觉沙发有点凉嗖嗖的,阴凉阴凉的。她站起身,蹲在沙发边仔细地打量起这沙发,说:“你顺便问一下房东屋子里死的这人是不是死在沙发上?”
中介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笑道:“世上哪有鬼啊!王小姐,你说是不是?”
没鬼?睁眼瞎家的那工地的死老太婆是什么?王涯斜扫了眼中介,说:“让你打电话你就打,那么多废话!”
同来的另一个中介说:“王小姐就是想少点租金嘛,我们打电话帮你谈谈。”说完朝之前的中介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话,然后拿手机打电话给房东。
中介的嘴皮子很利索,帮着王涯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再少四百成交,还告诉她房东就住在这附近,一会儿就可以过来和她签租房合同。
王涯欣然应允,能见房东自然不错,说不定还能揽笔生意再赚点零花钱。
大概等了三十多分钟,房东就来了。是个女人,三十多岁,很普通的一个人,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种,嘴巴却特别碎,不停地说这房子怎么怎么好,王涯给的租金怎么便宜,又想加价。
王涯听得不耐烦,一个白眼扔过去,说:“你当我不知道你这屋子闹鬼?凶死的,人就死在沙发上,阴魂没散,你往沙发上坐坐,一屁股直接坐那鬼身上。”她说完就看到那女人的脸白了,嘴唇发颤半天发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