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问:“那么出家人?是什么样子?”
“大概是不问世事,专心修炼。”少年挠挠头,丧母的阴影在眉间拂去不少。
自称出家人?,不像出家人?的江芙喃喃语:“修道以独身……”
踏仙途避尘世祸患,免人?生思差之烦忧。如今也勉强可以为之了,然而她?的所想又发?生了变化。
苦闷沉热的街道上,一改往日的凋零。家家户户启门,人?们拥挤着结对站在路旁,肩膀和肩膀,脑袋和脑袋相对,让夏日更加炎热。
陆续驶来的马车上,是蓬头垢面的,戴着枷锁的犯人?。
他们正是往日刘县令的家属和重要亲族。
人?们开?始激动,甚至投石子以泄愤。
“就是胡县令犯事重大,他还在被审问中。”
“唉,还有一事,更让人?愤恨。他儿子胡凤天逃走了!”
另一人?接话?:“可恨,可恨啊。”
人?群里,有一个瘦薄的身影,粗布衣衫,带着斗笠。
在人?情绪激动拥过来时,他最后看了一眼囚车上的人?,压低了竹编斗笠,掩住眉眼。悄悄的黯然离场。
他却不知有一女子在后边跟着他。
直到他看到日光下,地上的影子。
日光之下,所有的腐烂阴暗终会暴露。
“胡凤天。”跟踪他的人?,率先呼唤他的名字。
胡凤天身体僵硬,在巷口慢慢转过身。后面这?个女人?他认识,他害怕,他喜欢过,他也恨她?。
然而能多活一时是一时。他舔着脸笑道:“娘子,放为夫一条生路啊。”
白衣女子,眉眼弯弯,清澈无辜的眸子,却道:“夫妻吗?可在我心里,你不是我的丈夫。世俗礼法,三??六礼,你我也没行过。何谈夫妻?”
胡凤天惊觉不好,就要逃。
江芙捡起路边的石头,砸到他前腿,其中用了力,犹如巨石砸脚。胡凤天吃痛不已,倒在地上。
他求饶:“高?人?,您放了我吧。我家还有留的财产,我知道在哪儿。我去取给你。”
江芙听?到最后一句话?,笑道:“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在哪儿。”
她?早把他家底摸透了,剩下的钱财被她?分给周围百姓,最多的一份留在了阿渔家的枣树底。
江芙定定地问他:“你知道错了吗?”
胡凤天原本心如死?灰,听?到她?这?句话?,顿时死?灰复燃,拼命点?头:“我错了,我真的不该做那些事。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