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赐娴就知道老皇帝不可能轻易放过她这个见证人,等到了紫宸殿,被赐了座,听他问起:“赐娴,朕问你,你先前何以刚巧去到南寺门,何以忽然寻起朕的六郎?”
这?个问题,她早就盘算好了,且她相信,如圣人欲对口供,以郑濯的思路,必将与她使同一套说辞。
她犹豫了一下,从袖中取出一罐药膏来,道:“陛下,赐娴是给殿下送这?个去的。道场祭礼时,?见殿下被香灰烫伤了手,便将这?药膏借他抹了一次。当?时我欲将它赠与殿下,但殿下谢绝了,因四面人多,?便也未坚持,直至后来祭礼完毕,?思忖着,还是把它给殿下送去为好。”
“但朕听侍卫讲,你与六郎讲,欲借一步说话。既是送药膏,何以躲躲藏藏?”
元赐娴心中不免几?分讥嘲。老皇帝分明什么?都盘查过了,和和气气把她请来这紫宸殿,却将她当犯人一样审问,显然并不多信任她。
她闻言再度作踌躇状,看了一眼对面的陆时卿:“陛下,这?您就得问陆侍郎了!”
陆时卿瞥她一眼,大抵是表示:与我何干。
她低哼一声:“赐娴半道察觉自己被陆侍郎尾随了,哪还敢明着将药膏给殿下??与殿下只是表兄妹情谊,却难保陆侍郎不会心生误解,便只好与殿下请求借一步说话,然后偷偷将药膏塞给他。”
陆时卿一噎。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根本就没发现他尾随她好吧!
不对,他什么?时候尾随她了!
元赐娴继续道:“那个药膏,?先前给陆侍郎也送过一份,他若瞧见?将一样的东西给了殿下,一定?是不高兴的。陛下,您眼下害我穿帮了。”
这?招祸水东引着实奏效,竟听得徽宁帝一时哑口无言,半晌看向陆时卿,问:“是了,朕还未问子澍,你倒说说,你又为何去到南寺门?当?真是如赐娴所言,尾随她而至?”
陆时卿的确是跟踪元赐娴去的,却非出于什么?情情爱爱的缘由,是见她心急忙慌去寻郑濯,怕她猜到什么?,坏了他们将计就计的策略。
但他眼下却不得实言,只好故意不大舒服地笑了一下:“陛下,‘尾随’一词恐怕不够精准。是县主鬼鬼祟祟在先,臣不过为了您的安危着想,去查探一下罢了。”
这?种情况,陆时卿越是不承认,越是找由头,便越将引诱徽宁帝往小情小爱处想。
听了这?话,原本心情十分不佳的老皇帝竟忍俊不禁起来,瞅瞅陆时卿,再瞅瞅元赐娴,与一旁宦侍道:“这?俩孩子?,你瞧瞧这俩别扭的孩子!”说罢叹了口气,道,“成了成了,你二?人回吧,此事容朕好好考量考量。”
*
元赐娴就和陆时卿一道出了,一路到了丹凤门外,该要分道扬镳的地方。
见四下侍卫站得远,她笑眯眯地凑到陆时卿耳边:“陆侍郎,是不是得谢谢?,方才在圣人面前替您遮掩??知道您不是因为我去的南寺门。您说您究竟抱了什么?目的呢?”
陆时卿冷冷瞥她一眼:“陆某也知县主不是为送药膏去的南寺门,您呢,您又抱了什么?目的?”
元赐娴一噎,随即摆出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道:“?就是不说,您奈?何?”
陆时卿嗤笑一声:“刚好,陆某也不想说。”
他说完便向她颔首以示告辞,往候在不远处的马车走。走了一截,回?想起元赐娴方才那个态度,忽觉恨得牙根痒,便解了腰间水囊,仰头喝了一口,却还未能将这?口水咽下,便被身后人给再次唤住。
他停步回头,就见元赐娴的脸上一瞬间堆叠出无数种浓烈的表情,像是怜悯,像是同情,像是揪心。
他微微一滞,忘了将水咽下,然后听见她相当为难地道:“陆侍郎……您的水囊,?喝过了呀……”
陆时卿脸色一变,猛地一咳,呛出半口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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