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萧奕辰休假,他平常不上班的时候就放飞自我,经常直接睡到快10点,要不是还得起床给安安做饭,萧奕辰指不定能睡多久。
有孩子和没孩子差异是很大的,像杨宏伟孤家寡人,放假没事就找人喝酒唱歌,玩通宵都不足为奇,萧奕辰只要没事就陪安安,带孩子出去玩,杨宏伟有时候也会叫萧奕辰出来吃饭,萧奕辰都得先问清楚有哪些人,吃饭就吃饭,别的一律不参加。
杨宏伟经常打趣萧奕辰,说萧奕辰过的是老年人生活,他这样随时随地带个拖油瓶,能找着对象就怪了。
萧奕辰没想过找对象的事,他怕对象不会对安安好,就算待安安好,也总比不过亲生的,还有就是他这几年一直没遇见过动心的,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在萧奕辰看来都不过一回事,他提不起兴趣,更不会有想跟谁过一辈子的念头。
不过这周萧奕辰是例外的,他昨晚没关闹钟,7点钟闹钟就开始撒欢似的响,萧奕辰睁开眼盯着天花板神游天外好一会,想起要是迟到陶睿说不定又要羞辱嘲笑他,就硬撑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萧奕辰起床熬粥,安安还在睡,他绕着房间转了几圈,闲得无聊把积攒的袜子找出来开始洗。
洗完袜子,萧奕辰的粥也熬好了,他盛好粥就去喊安安起床。安安揉着眼睛软绵绵地趴在萧奕辰怀里,好像没骨头似的,直到闻见粥的香气,才稍微清醒点,萧奕辰把安安放凳子上,过去拧毛巾给安安洗脸。
吃过饭,萧奕辰送安安去代梅那里,说午饭过后就来接孩子,安安虽然黏萧奕辰,但还是很懂事的,只要萧奕辰给他说的事,他就会认真听话。萧微林这两天一直在代梅店里帮忙,把孩子交给萧靖萧奕辰还是不放心,好在他过去的时候奶奶精神还不错,正在准备做午饭的食材。
奶奶很疼安安,除萧奕辰外,安安也最听奶奶的话,把孩子交给奶奶照顾,萧奕辰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不少。
萧奕辰陪爸说了一会话,就接到陶睿打过来的电话,他于是起身走出阳台接电话。
陶睿道:“你在哪?”
萧奕辰赶紧探出脑袋四处张望,“干嘛?”
“打劫。”
“……”
陶睿以不信任的语气道:“说好今天吃饭的,你不会放我鸽子吧?”
“我没忘,还有一个小时,我会准时到的。”
“你现在还住以前那里?”
“我操,你不会来我家了吧?”
陶睿道:“恭喜答对,我还以为你换地方了,下来吧,我在老黄桷树等你,现在一块过去吃饭。”
萧奕辰很想说你来接我干嘛,只是话在嘴边溜了两圈,说出来的却是,“我现在下来。”
萧奕辰家有一条小巷子通向老黄桷树,巷子两旁是盖好的楼房,这条巷子很狭窄,就够两个人通行,还得挤着才能过去,地面挺潮湿的,随处可见脏兮兮的垃圾。毕业以后,萧奕辰就没再走过这条路,他记得以前这条巷子还挺干净的,现在却完全变了样,潮湿阴暗的地面遍布青苔,萧奕辰小心翼翼地走,还险些滑倒摔一跤。
萧奕辰走出巷子,就看见陶睿的车停在老黄桷树底下。
这颗黄桷树有好几百年树龄,枝繁叶茂,盘根错节,像撑开的一把巨伞。黄桷树枝干被掏空一大块,深黑色的裂痕斑斑的树皮沟壑纵横,满是时代沧桑的气息,粗壮的树根延伸出地面,交缠着使人们窥视到庞大树根根系的冰山一角。政府为保护这颗黄桷树,专门修建了围栏,树身还钉着徽章似的牌子,标明树的品种、树龄。
陶睿也看见了萧奕辰,做着手势示意他上车,萧奕辰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提着菜回家的邻居这才收回一直盯着萧奕辰的视线。
萧奕辰皱眉道:“你停这干嘛?你开辆一看就不属于这里的豪车,还想不让人看见?我邻居一直盯着我看,我都没敢打招呼。”
陶睿好笑道:“不知道,我还没仔细想,车就自己开这来了。”
“你胡扯吧!”
陶睿认真注视着萧奕辰,话里带着笑意道:“还怕被你爸妈发现?我现在又没跟你谈恋爱,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我们没有任何暧昧关系,你心虚什么?”
萧奕辰避开陶睿视线,他觉得陶睿眼底有炙热的火在燃烧,烧得萧奕辰心烦气躁,“我心虚个毛,你来我家干嘛?”
陶睿将散发着香气的防油纸袋递给萧奕辰,“路过就顺便买了,没想到那家店这么多年还在,价钱也没变,老板竟然还认得我,哦,他连你爱吃的口味都还记得。”
萧奕辰早就闻到葱油饼的味道,犹豫了下接过来道:“以前隔三岔五就去买,你是他三年的老顾客,能不认得吗?还有这不过就四年时间,那老板都做十几年了,给你说得好像过了几十年似的。”
陶睿视线转向前方,倒车从狭窄的街道开出去,他指腹敲击着方向盘,微锁眉头,半晌突然莫名惆怅道:“也是,才过去四年,我就是总觉得好像很久没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