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也就到了寿安院,里头热闹的很,周玄清看了一眼阿年?,便?让她停下了:“应该是父亲,你?就在这别进去,免得伤到了你?。”
阿年?连忙点头:“我知道,你?快去看看父亲到底如何了。”
周玄清进了寿安院,院子里就两个丫头张望,里头传来周季深的叫喊声,声音极大,透过?窗牖直传周玄清的耳间。
“快,让开,我要找婉婉。”
“婉婉呢?我要婉婉……”
周玄清踏进正?屋的时候,就见母亲站在窗边,满脸冷漠的瞧着?周季深,眼底如今连那?抹讥讽都没有了。
周季深被好几个丫头拉着?坐在圈椅上,不停的挣扎,嘴里叫喊不停:“婉婉,我在这呀,你?怎么不来找我呀。”
“哦,阿言,还有阿言,阿言是我的妻子。”
“婉婉,我对不起你?……”
周季深喊着?喊着?,就莫名哭了起来,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犹自坐在椅中挣扎,没一会,又捂脸痛哭。
国公夫人?听到自己的名字,微微转动了下脖子,恰好瞧见周玄清来了,朝他露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意。
“你?来了?阿年?呢?”
周玄清瞧了眼周季深,有些不忍,移开目光道:“阿年?在外头等呢,母亲,大夫来过?了么?”
国公夫人?凄然一笑,点了点头:“不管如何,我还是国公夫人?,总不会虐待他的,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严重,大夫也过?来瞧了,说是以后会慢慢频繁,不过?这之间的间隔谁也说不定,总之,就是不能太?受刺激吧。”
周玄清嘴唇翕动,却没有解释自己并未这般想,缓缓走到周季深面前,蹲在他面前轻轻唤了一声:“父亲。”
周季深不算合格的父亲,周玄清对他无爱,却也无恨,此时瞧着?他变成这般模样,心头酸楚难掩莫名。
见他犹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恍若未闻。
阿年?等在外头好一会,良久才见周玄清出来,连忙迎了上去:“父亲母亲可?还好?我要进去么?”
周玄清朝她笑笑,摇了摇头:“明日我们再来吧,也不急。”
“嗯,也好。”阿年?乖巧的不再多问,周玄清若是愿意说,自会说的。
周玄清上值后,见卿风在对面,忽然想起阿年?现在连吃最喜欢的虾饺都会反胃,便?问了句。
哪知卿风十分热心,缠着?周玄清不停的跟他唠叨:“寒寒怀孕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吐得可?厉害了,吃什么都吐……闻到一点荤腥的味儿?就受不了,就连我晚间身上稍微有些味道,她都要把我踹下去……”
说到这儿?卿风顿了两下,“咳咳,那?个,总之,现在阿年?这样是很正?常的,所以女人?怀着?身孕很辛苦呢,如今寒寒肚子也大了,连晚上睡觉都难受的很,翻个身都难的很……”
周玄清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从?前周玄宁怀了身孕,回来手里就抱着?阿蕴,他压根就没见过?怀着?身孕的女人?是何样的,没有想到会这么辛苦。
如今阿年?才不过?一个月,后头还有八九个月呢,不由很是心疼。
“那?后来郡主是怎么好转的?总是不吃东西,也不行吧?”
卿风叹了口气,似是还心有余悸:“可?不是,那?时候她什么都吃不下,我们全家都急的要命,不管酸的辣的有味儿?没味儿?的,端到她面前闻一下就摇头说恶心,见她吐成那?样,我心都碎了……”
周玄清见他又扯远了,连忙将话题拉回来:“那?后来吃什么才好的?”
“嗐,”卿风拍了下大腿,“后来还是我们院子里一个洒扫的小丫头,说她娘怀她妹妹的时候也是这样,什么都吃不得,最后是吃了那?陈年?的老酸菜才好的,我们当时也是没办法,就去买了些。“
卿风一边说一边眯眼睛,嘴里还不停的泛酸,咽着?口水:“我还尝过?,那?老酸菜也不知道多少年?了,酸的眼睛都打不开,那?味儿?真是……可?寒寒吃在嘴里,我还以为又要吐了,最后不仅没吐,还说爽口的很,后来我院里飘了好几个月的酸菜味儿?,熏的人?都受不了……”
周玄清一边听一边记在心里,又问了许多孕期的事儿?。
卿风都说的十分仔细,他也确实是看着?鸳宁一天天难受过?来的,心疼的很,一样一样的都不假手他人?。
说到一半,卿风突然就凑近了:“清哥,有件事你?可?要注意着?呢。”
周玄清见他声音陡然就低沉下去,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儿?,连忙侧耳去听。
“头三个月,房事不可?再有,你?可?得记住了,大夫吩咐的事儿?可?千万不要犯……”
周玄清:……
等下了值,周玄清没有立刻赶回去,反倒是去了一间医馆,细致的又问了一遍,发现与卿风说的没什么差别,这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