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迈出第一步后,接下来的事?都是顺水推舟,周玄清也不管旁人了?,揽紧纤腰隐忍的在阿年?鬓边亲吻,嗓音喑哑,缱绻留恋:“阿年?,我走了?。”
阿年?满脸通红,低低的应了?声:“嗯。”
等周玄清上马车后,又忍不住朝前跑了?几步:“世子,一路小心。”
周玄清温柔流连的目光环住她,随后便上了?马车。
阿年?目送着那辆马车,直至彻底消失不见,才?落寞回转,只觉一颗心都飞远了?。
岑缨这时?才?走过来,如今女儿比她还高一些,抬手替她顺了?顺北风吹乱的乌发:“好了?,阿年?,回去吧,明年?春日,他就会来接你的。”
“嗯。”阿年?重重的回应了?一声。
岑缨却有些心酸,若是这次未回永城,她不再忆起?楚家就罢,可回来后,总归是想起?了?从前。
“真是委屈你了?,若是……”若是她父亲还在,即便是不需那唬人的头衔,她也不需这般出嫁。
阿年?却展颜一笑:“娘,我现在,比从前可好多了?呢,您别伤怀。”
岑缨眼中含泪,明明已经送嫁过一次,可这次却格外的不舍,揽着阿年?的肩,母女慢慢的走着:“是,现在都好了?。”
周玄清单人行路便快了?很多,那些人都留给?了?国公?夫人,只带回一个车夫跟两名小厮。
德喜早早就来接他,一见到周玄清就哭丧着脸:“世子,您可回来了?。”
“怎么了??”周玄清诧异的看?着他。
德喜满脸为难,吞吞吐吐的:“世子,您和夫人都走了?,国公?爷他……他……”
周玄清眯了?眯眼,神色瞬间变得冷淡:“说。”
“国公?爷跟人在花楼抢戏子,被人打了?。”德喜真的都快哭了?,国公?府现在没有主子,大小姐毕竟是嫁出去的,如今丧夫寡居,压根无?法出面。
德喜也去找过她,大小姐气的登时?就砸了?个杯子,也劝过几次,可没有两天,周季深就故态复萌。
周玄清闻言不禁阖眸,长长的吁了?口气,下了?马车重新?上马,拉紧缰绳道?:“他人现在在哪?”
“现在还在府里。”德喜急急说道?,正打算再解释下情况,却见周玄清一拉缰绳,马儿已是向前冲去。
周玄清极少在街上打马冲,他也不介意国公?府再多些八卦轶事?供人口舌,可周季深到底是他亲爹,若是不管,实在有违孝道?,他在昭文馆供职,这些事?情总得顾忌一些。
回到府上的时?候,已是快到黄昏了?,永城总是秋雨绵绵,而玉京的秋末,晴朗的日子偏多,只是萧瑟了?些。
进府后那些落叶拂面而来,周玄清竟觉得,自己?这些日子过的,好像是两个世界,去年?秋日里回来,府中尚还有阿年?。
等看?到周季深的时?候,周玄清那些憋在心里的话又都咽了?下去。
一边的徐嬷嬷正端着醒酒汤喂他喝下,嘴里还不停的哄着:“来,国公?爷,咱们把这个喝了?,很快头就不痛了?……”
周玄清瞧着,只觉不可置信,他觉得徐嬷嬷的那种?语气,像极了?母亲哄阿蕴喝药时?候的样子。
国公?爷依旧发着脾气,桌子拍的‘砰砰’响,眼睛都瞪圆了?:“不喝,不喝,阿婉呢?我要找阿婉……”
他浑身?酒臭味,胡子拉碴,不过这么短时?日不见,瞧着竟是老?了?许多。
从前那一丝不苟浑身?整洁的模样再不见了?,此刻这一身?碧青色长锻衣裳上满是油渍,邋里邋遢的,像是很久没有洗漱。
周玄清一时?怔楞住了?,他从未想过,自己?回来看?到的会是这样的状况。
他印象里的父亲,从来不是这个模样,即便是最狼狈的时?候,他都是极为清醒的,或是为自己?辩解,或是为自己?找个靠山,亦或是干脆消失不见。
徐嬷嬷好不容易喂完醒酒汤,才?看?到周玄清立在门前,连忙放下碗,匆匆行礼:“世子,您可算回来了?。”
“他这是喝醉了??”
徐嬷嬷没有说话,周玄清立时?就明白了?。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看?过大夫了?么?”
“大夫压根近不了?身?。”徐嬷嬷回头看?了?一眼,又叹了?口气:“就是这两日,我瞧着不对,就不让国公?爷出去了?,他就闹的厉害。”
周玄清点点头,冷静的走到周季深身?边,才?抬头吩咐下去:“吩咐下去,多抬些水到耳房去。”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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