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繁星想到便做,雷厉风行,他的速度十分的快,丝毫不拖泥带水。
私下里阿年有些担忧,她觉得这样对不住叶繁星,更对不起叶伯母:“叶大哥,若是叶伯母不同意,到时候恐怕会闹的很难看,要不还是算了吧?”
叶繁星神色似有些无奈,却依旧不松口,眼中透出安抚之?意:“阿年,我娘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来解决。”
第二日一早,岑缨就收到叶繁星亲自送过来的定亲礼,是一只通体温润的羊脂白玉镯子,是叶婉留给他的,没有一丝杂质,触手生温,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
阿年瞪着叶繁星,这般贵重的东西送给她,她如何承受的起?
叶繁星却不理她,径直和岑缨说的高兴不已。
“伯母,这实?在是太仓促了,本来是想让我母亲一道来的,可我母亲身子实?在不好。不过您是知道我的,阿年这么好的姑娘,我怕她被人抢走,到时候可就没有我的份儿了。”
一席话说的很漂亮,岑缨乐的不住拍他肩膀,她喜欢叶繁星这小伙子,阿年若是和他在一起,那是有好结果的,虽说叶繁星的母亲有些难缠,可叶繁星对阿年那么好,日后自是能护住阿年。
她没有什么偏见,叶繁星的身世和?外人的眼光,她浑都不介意。
“太好了,太好了。”岑缨高兴的抱着阿年,泪流满面,“好女儿,你终于能有自己的幸福了,娘真是替你高兴。”
她总是愧对阿年的,当年虽说是挺不下去,可到底是她抛弃了阿年,这一分愧疚,在她心底压了十多年,终于在此刻,俱都缓缓开始卸下。
又想起自己忽略了女儿的意愿,岑缨连忙掰过阿年的身子:“阿年,你告诉娘,你愿意么?你若是心里不喜欢,千万莫要勉强。”
知女莫若母,岑缨还是担心阿年心里放不下从前。
却见阿年顿时羞红了脸,连耳根都红透了,她低着头,嗓音如蚊讷般几不可闻,点头应下了。
……
很快也就到了寒食节这日,寒食节在大周,那可是大节日,人们禁烟火,吃冷食,还有趁着春日风光晴好出去踏青、蹴鞠、采风等。
连宫里也不例外,那些命妇都要身穿诰命服,进宫叩拜,那些得力的朝中大臣,每年寒食节都能收到宫里递出来的冷食,以示荣宠。
如今鸳宁郡主择婿的事儿越发甚嚣尘上,大家基本都默认了,那个人,就是周玄清。
甚至在寒食节这一日,早就已经没了恩宠的国公府,居然接到了宫里传来的凉碟。
周季深一脸激动的朝那碟小葱拌豆腐拜了两拜,他这辈子没什么大出息,唯有这个儿子,实?在是生的好。
阿年依旧在暖春园里侍弄花草,如今天气渐渐热了,暖春园里就更加的热,那热汤池里的水雾袅袅,在冬日是一大享受,可现在夏日渐临,只会让人汗流浃背。
阿年擦了下额头的汗水,将花锄提起,今日的事儿总算是做完了,也不知道叶繁星与叶伯母沟通的怎样了。
说到底,虽说两人都骗了自己的母亲,可该做的圈套始终得做,阿年本想坦白,被叶繁星拼命的拦住了。
“你若是说了,那我们这件事想都不要想了,你娘肯定会打死我的。阿年,做戏做全套,这种事,你不会不懂吧?”
叶繁星苦口婆心:“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我们没有成功,我们依旧是兄妹,你担心会耽误了我,我何尝没有担心会耽误了你?阿年,若想得到,就得付出。”
阿年掌心攥的死紧,面色带着紧张,她虽期待能和周玄清能再有机会,却不想将整个人生都赌上。
可叶繁星竟是先斩后奏,直接上门提亲,他说的那些办法诱惑太大,她没有办法拒绝。
她开始细细回想叶繁星最近那些奇怪的举动,当所有事情都梳理成型,一条让她惊诧的猜测渐渐在脑海中成型……
叶繁星这人,真是的。
阿年咬唇,面色挣扎不已,随后满心的决然。罢了,若是得不到,这样和叶繁星扶持着走过一生,两人都不算亏……
他说的对,心里有了真心人,旁人,就再也装不下了。
“阿年,阿年……”
正想的入神,阿年就听到有人在喊她。
叶繁星急匆匆跑了过来,朝她眨巴了两下眼睛:“听说,昭文馆今日在情人坡采风,阿年,咱们也去看看吧?”
阿年转身扭头就走:“情人坡情人坡,咱们去做什么?我们的事还没人知道,要是让人现在就误会了,叶大哥你可亏大发了。”
“要是能让人误会就好了。”
叶繁星神色黯然,独自嘟囔了一句,见阿年走远,连忙追了上去,“哎,阿年,咱们这也符合俊男美女好不好?你看看昭文馆的,全是一帮老头子和?书呆子,他们都能去,我们怎么不能去?”
见阿年白眼瞥过来,叶繁星连忙改口:“好好好,是一群富有学识学富五车,尤其是其中的一个,相貌堂堂满身正气极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