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昌儒一怔,心道,老?夫这受人之托,费心费力的赶到这里来,就为了给你找台阶下,你这竟然倒是无话可说了?
孟昌儒皱了眉头:“周锦鱼,你若是觉得自己受了冤枉,本官自会给你做主,你尽管说来。”
周锦鱼依旧低着头:“学生实在无话可说,既然刘大人认定了学生考场舞弊,那学生便是解释了,刘大人怕是也不信,那学生还说什么。”
孟昌儒一怔,这是,诉委屈了?
孟昌儒摆了摆手,沉声道:“你若是有什么话,尽管说来,本相给你做主便是。”
周锦鱼抬起头来,忽然看向孟昌儒:“相爷说的可是真的?”
孟昌儒道:“本相说话作数。”
周锦鱼指着刘在阳手中的那张作弊的小抄,直接道:“大人,您口口声声说这个是我的,也就是说,这上面的字迹,应该同我的字迹一样才对,可是您看看,我写的字是方正圆体,而这上面的字迹却偏细长,显然不是我写的。”
刘在阳被周锦鱼这番辩白赌的说不出话来,强行辩解道:“废话,万一这是你提前找旁人写好的呢?况且这张纸是在你脚下捡到的,还说不是你的!”
周锦鱼认可的点了点头:“刘大人说的好有道理。”
刘在阳一愣,这小子竟然能这么容易就承认了?他又在耍什么诈?
然后,就听周锦鱼转身对孟昌儒行了个礼道:“老?相爷,那既然学会说什么都没用,那学生便恳请换一份考题重新作答,若是学生没有记错,应该还有?第二份考题吧?”
刘在阳:“……”
孟昌儒点头道:“不错,既然你这么说了,本相便做主,给你换一份。”
周锦鱼躬身笑道:“学生多谢相爷。”
孟昌儒又笑道:“周锦鱼,你可知道,此时一个时辰已经过了,距离结束还有?不到一个时辰,你若是答不完……”
周锦鱼向孟昌儒咧嘴笑了笑:“那也是学生自个儿的问题,学生自个儿担着。”
孟昌儒满意的点点头:“好,就依你所说。”孟昌儒看向在一旁垂手而立的宋学庭:“学庭,带他进去。”
宋学庭立刻行礼:“是”,宋学庭看向周锦鱼,眼中多了些欣赏的神色,道:“周锦鱼,快随我来。”
周锦鱼向孟昌儒行礼告退,随着宋学庭重新回到考场内。
周锦鱼前脚一走,刘在阳便看向孟昌儒,有?些不甘心的道:“老?相爷,下官也退下了。”
孟昌儒看向刘在阳,眯着眼道:“这里监考不用你了,你先回?府去吧。”
刘在阳一愣,慌乱道:“相爷,下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孟昌儒冷声道:“你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么?”
刘在阳又是一愣:“下官确实不知。”
孟昌儒又眯了眯眼:“你可知道你方才肆意污蔑的是何人?”
刘在阳摇头,但心中却隐隐不安起来:“下官……下官不知。”
孟昌儒背着手,摇了摇头:“你以后便知道了。”
他说完,转身走了。
只留下刘在阳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周锦鱼是什么人?不就是一个普通人么?
怎么看老?相爷这意思,那个周锦鱼却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
孟昌儒带着下人转身离开,一出了贡院,直直奔着不远处的一顶华贵的轿子而去,若是有人留意的话,应该早已看到那顶轿子一早便停在那里了。
孟昌儒来到轿子前,一个小丫头正笑着向他行了个礼:“老?相爷好。”
孟昌儒点了下头,看着空无一人的轿子,有?些微愣,又转过头来看向晚秋,十分和蔼的道:“晚秋姑娘,怎么是你自己在这儿,公主呢?”
晚秋笑道:“回?相爷话,我们主子去旁边那条街上买糖炒栗子去了。”
孟昌儒一怔:“糖炒栗子?”
晚秋道:“是呢,我们主子说周公子喜欢吃糖炒栗子,要提前给她买好,怕她待会儿从贡院出来饿着。”
孟昌儒一张老?脸竟然有些红,心里想着,万万想不到,平日里那个温婉大方的长公主,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他之前早有耳闻,听说元昭长公主竟然因为一个名叫周锦鱼的小子被天顺帝禁足了两回,之前他还以为谣言不可尽信,毕竟元昭长公主自从五年前在战场上回?来之后便一直在府中少有?出门,而且行事向来谨慎,绝不逾矩半步。
不过今日看来,显然便是真的了。
心里想着,那个周锦鱼到底是走了什么桃花运,竟然能得了元昭公主的芳心。
孟昌儒不再多想,连忙道:“那老臣便回?去了,烦请晚秋姑娘告诉公主一声,她托老?臣办的事,老?臣不负所托,已然办妥当。”
晚秋笑道:“那奴婢便不送您了,相爷您慢走。”
20190320/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