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戏看够了,还不走吗?”
卓东来的声音很柔和,还带了几分朋友间的亲昵,让心下紧张的李寻欢、天机老人等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下意识的顺着卓东来的视线看去,便看见顾惜朝和追命二人闲适的站在一边。
“在下可是与卓兄一同到了这个地方的,”顾惜朝似笑非笑的耸了耸肩,见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才不紧不慢的向着卓东来走了两步,“不过,的确是场好戏。”
追命则是站在原地没动——他从前也不是步步紧逼的,何况如今,已不用那般患得患失的时候——只是双眉微微蹙起,时不时的用疑虑的眼神打量着吴婉,似乎对这样的女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卓东来挑眉看了顾惜朝一眼,并未接口。
“也罢,既然这场闹剧也过去了,我们是不是该以正事为重?”顾惜朝当然知道卓东来的内心不如他的表面平静,不然也不会贸然插嘴询问吴婉,以至于自曝身份,不过……顾惜朝与卓东来相交甚浅,并没有插嘴的余地,在顾惜朝的心里,也没有这个必要。
卓东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感觉到了顾惜朝是在暗中表示不插手此事,对此,卓东来还是放松了些许:“……也对,王兄的伤势甚重,也亏得他能坚持自己走回房。”
顾惜朝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转身拉上追命往兴云庄走去,只是追命却有些魂不守舍,让顾惜朝不由得有些担心:“略商,在想什么?”
“在想……白愁飞。”原来,追命竟不知为何从吴婉,卓东来和司马超群三人之间的恩怨纠葛想到了白愁飞的身上,“江湖传言‘欲杀苏,先杀白。’可最后白愁飞偏偏背叛了苏梦枕,而苏梦枕则诈死算计白愁飞,最终一前一后接连死去……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
“……你想知道?”顾惜朝忽然顿了顿脚步,偏头饶有兴味的看着追命,但眼眸深处却是淡淡的宠溺,“既然想知道,那可以直接去问白愁飞。”顾惜朝虽然和白愁飞来自同一个地方,但到底不熟悉,所以“出卖”起这个新人来亦是毫不留情。
“白愁飞也是你们那里的人?!”追命有些震惊的眨了眨眼睛。
“是啊,新人。”顾惜朝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我离开的时间比较长……卓兄,白愁飞可还在?”
卓东来见自己被牵扯进了顾惜朝与追命二人的话题中,才微微抬了抬眼皮:“听东方教主说,他找到了感兴趣的地方,才离开不久。”
“这样啊……”顾惜朝笑了,伸手捏了捏追命的脸颊,直到追命吃痛的挣开才收回手,似是尴尬的咳了一声,只是声音中的笑意却是如何都掩不住的,“放心,总会有见面的机会的。”
“果然是伤的不轻。”顾惜朝语气轻佻,好似还带了些许讥笑,但手上的动作却极为轻柔,“居然和柴玉关对上了,倒还真是冲动的有些不像你……还以为你真的不在意那个所谓的父亲了。”
顾惜朝站起身的同时顺手接过追命递来的湿毛巾净了净手,又将其顺手丢到床头的矮凳上,才淡然的站在了追命的身边,语气变得有些懒洋洋的。
“我原本就没有父亲,”王怜花的语气清冷而不屑,也不管他和顾惜朝二人的对话会给这里的人带来了多大的冲击,“若不是要寻脱身的机会,你当我乐意和他对上?居然还要装出一副很在意他的模样,真是恶心。”
说完这句话,王怜花似乎是再也不想提那个让他反胃的人,转头打量起跟着顾惜朝、追命以及卓东来身后进来的几人,最终视线停在了像一柄剑一般立在一旁的阿飞身上,眼中流露出一丝丝的兴味。
顾惜朝见状,也懒得再开口多言,直接拉着追命一同离开——他们难得一同出去,却被王怜花的突然到来打乱了,不补回来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