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从阳台上透了进来,屋子里逐渐明亮起来,在晨光的照耀中,刺耳的闹铃突然响起,五条悟猛地睁开眼,惊觉他居然在沙发上枯坐了一夜。
他使劲眨了眨干涩的眼,桌上还摆着那碗他吃了一半的清水面,面条已经被泡涨了,看上去毫无?食欲。
五条悟缓缓站起身,浑身上下的骨头像锈住了一样,发出轻微的响声。
床面上干净平整,昨晚没有人使用过它。
杰回他那间宿舍了吗……五条悟心中没来由的有些?焦躁,好像身边突然少了些?什?么似的。
他走到床头上,一把按掉闹钟,余光瞥见了床头柜上的那张他和夏油杰的合照。
鬼使神差的,他伸过手去,将相册拿了起来。
照片里的夏油杰和他勾肩搭背,模样不见青涩,眼里却是闪着光的。
要是真这样就好了……五条悟定定地看着照片上的夏油杰,手指轻轻在照片上摩挲着。
忽的,他回?过神来,立马放下了相册。
——对着照片长吁短叹这种事,他五条悟怎么可能会做,就算没人看见,这也太丢面子了。
五条悟使劲揉了揉脸,决定洗把脸清醒清醒,然后按课程的安排去给一年级的学生上课。
洗手间里,水龙头“哗哗”地冒着凉水,五条悟双手接在水龙头下,待水聚满了,他一把拍在了自己脸上。
力?道太大,水流四下溅开,沿着下巴流进了五条悟的衣领中。
“嘶……”水溅进眼里,五条悟眯着眼,下意识伸出左手往一旁晃了两下:“杰——”
并没有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更没有人给他把毛巾递到手上。
五条悟愣了愣,缓慢睁开眼,扭头看着半开的洗手间门。
他的眉心不着痕迹地蹙了一下,从一旁的架子上扯下一根毛巾,慢吞吞地擦了擦脸上的水。
不就是缺了个给做饭暖床的室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五条悟擦完了脸,置气似的把毛巾往架子上一丢。
分?手这件事不是你一直期待着的吗?现在目的达成了,应该好好庆祝一下才是!
五条悟对着镜子,面无表情地给自己打气?,他盯着自己眼里熬夜熬出来的血丝,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杰在这里,肯定不让我熬到那么晚……
呆站了半天,五条悟忽的哆嗦了一下,为自己的三句不离夏油杰感觉到深深的恐惧。
——什?么时候我?已经默认着把身边的位置留给杰了?从住在一起开始吗?
五条悟心中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我?该不会是入戏太深……然后就……假戏真做了吧?
这个念头让他又打了好几个寒颤,他步伐僵硬地往洗手间外走,心神不宁的,还差点被旁边的拖把头绊倒。
“……”他愤愤踢了脚拖把,往外走去。
……
“老师?五条老师?”
“五条老师!”
训练室里,坐在椅子上发呆的五条悟猛然回神,接过了虎杖悠仁递过来的矿泉水。
虎杖悠仁疑惑地看着他:“五条老师?”
五条悟抬起头:“干嘛?”
“五条老师今天也是心不在焉的啊……跟夏油老师吵架了吗?”
今天是虎杖悠仁的单人训练,五条悟早上叫着虎杖悠仁就过来了,一路都没看见夏油杰的踪影,当然,他现在也不太想看见。
五条悟拧开瓶盖,“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水,才道:“没有吵架哦——”
“诶……那是夏油老师惹您生气?了?”
五条悟拧瓶盖的动作一顿。
他漆黑的墨镜对着虎杖悠仁的脸,定了一会儿,虎杖悠仁又开始发蒙:“五条老师,您怎么了?”
五条悟微微低下墨镜,剔透的眸子仿佛能照到人心里去,他声音变得很认真:“悠仁,为什么……不是我惹你们夏油老师生气?了?”
“啊?”虎杖悠仁短暂的一愣,又傻呵呵地笑了起来:“老师你在说什?么呀?夏油老师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嘛——”
五条悟愣住了。
半分?钟后,五条悟“噌”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虎杖悠仁吓得往后退了半步:“五条老师?”
五条悟已经冲了出去,还轻飘飘地掷下一句话:“这节课改自习!”
虎杖悠仁一脸空白:?
十几分?钟后,把各个位置挨个找遍了却都没看见夏油杰身影的五条悟终于稍稍冷静下来。
他站在走廊里,迎面是开着的窗户和清凉的风,他缓了口气,让灼热的脑子放松些许,两手按在窗框上,妄图将脑中芜杂的信息都择出去。
杰去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