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妮还是特别感激!既然小捕快出了钱,她就打算拿支金簪子抵给小捕快。本来还想问这猎户,山里是不是还有单独一家猎户的,觉得他有斤斤计较,就先不问了,感觉特别对不起昨天那家好人。希望那家人不会以为自己真的是个鬼,平空消失掉了……(其实她猜得不错,她一不见了,风雪掩了踪迹,把那家胆小的猎户又吓得大叫“有鬼”。)
中年猎户谈妥了价,招呼他妻子:“烧热汤水,给这位姑娘吃喝。”小捕快索性跟了进来,问猎户妻子:“有妆匣没有?给这位姑娘梳洗一下。”姚妮进了屋听,正打量这房子呢,也是中间火塘的样子,火塘里燃着柴,上面也是铁壶,正烧水。身上渐渐暖了起来,脚也难受得不行。听到小捕快借妆匣,才意识到自己差不多是个疯婆子的造型,瞬间脸红了。
猎户妻子为难道:“有个镜子、梳子就不错啦,哪有妆匣?”
姚妮忙说:“那也行。谢谢啦。”又对小捕快感激地一笑。
猎户妻子见姚妮懂礼貌,原本不想借的,被她一句谢谢,也不得不借了,不太情愿地道:“镜子昏了呢,这地方,一年也不见一个磨镜子的,还要拿到城里磨。”
姚妮只好一直说谢谢。接了猎户妻子的镜子,果然是个模糊的铜镜,梳子也是断了齿的,上面还有些污垢。姚妮真心下不去手拿这梳子梳头。
小捕快估计也有点看不下去了,怀里拿出个小梳子来说:“姑娘要不嫌弃,就用我的吧。”
还是警察叔叔好,姚妮感激涕零,拿着手怕擦了擦鼻涕和眼泪——又冷又热刺激的。拔下金簪,开始梳头。猎户妻子的眼睛直往金簪子上看。小捕快不动声色,往姚妮身边站了一站,猎户妻子怏怏去做饭烧水了。
出去拉着丈夫一套说:“就是给支簪子又怎地?”
她家能在这些人家里过得最好,一是人丁旺,二也是夫妻两个抠点儿。
猎户道:“没看那个是公人吗?少生事,有这几两银子,能过个宽裕年了!你再啰嗦,小心一个子儿也没有!你能与公人说理么?去,叫老大他们几个起来,还睡!起来做什么不好?”
小捕快很热心,看着姚妮梳好了头。这货终于会自己梳头了,这么几个月,她统共学会了三样技能:一、梳头,二、穿衣服,三、简单针线。给自己梳了个简单的发型,头巾也没一块(滚丢了),最后把簪子插上了。猎户的妻子回来的时候已经端了一大碗粥,一碟熏肉,一碟咸菜来了。姚妮依旧客气道了声谢,也不提酬劳的事,只是对猎户妻子看到自己头上的目光觉得很不舒服。
不多会儿,吃完了,姚妮小声问猎户妻子“茅房”在哪里,被引到门外一个没有顶的矮篱笆圈里:“这就是了。”
姚妮一进去,就见地上中间一个大圆坑,因为天冷,早冻上了,味道不算太难闻。坑爹的是它还不如姚妮大学时去看的山区茅房,那个茅房好歹是石头砌的。怪不得在那一户人家外面没找到!明明看过的,却没觉得那就是茅房啊!屋里梳头的时候已经解下斗篷了,这会儿小心翼翼蹲下方便了。
出来之后又讨了水洗手,擦干净了手,小捕快说:“慢来,拿点面脂来,我知道你们有。”
姚妮不太好意思,摆手道:“不麻烦你们了。”虽然小捕快付了钱,她也不太喜欢这家人不打算付钱,但是带路钱和饭钱付了,其他的钱并没有付,她不想占这个便宜。
小捕快皱眉道:“山里风大,又冷,吹得脸都要裂了……”
姚妮:“……!!!”一摸脸,好像真有点粗糙啊!脸裂了……脸真的会裂啊!!!
小捕快觉得她的表情真是太搞笑了,不由笑道:“现在只是皴了一点,再不涂点面脂,真会裂啊!等下还要赶路呢。”
姚妮:“=囗=!”接了猎户妻子递来的面脂,小捕快给了她一块碎银子,把整盒都拿了来给了姚妮,姚妮连忙道谢去搽脸。还是警察叔叔好,不管年纪大和小。#世上还是好人多#
出来之后抱着面脂要归还这,猎户妻子看一眼小捕快,没要。猎户已经套好了大车,请这两个去上路了,小捕快就让路给姚妮先行。这大车就是传统的那种,只有一个平板,四面没有板壁,顶上也没有车顶,何止四面漏风!但也没得挑,两人一前一后坐了上去。猎户还比较给面子,给铺了拿了两个蒲团权充坐垫。车上还堆了一些山货,是猎户要顺便带去城里卖掉的。
两人坐定,姚妮这回没忘问小捕快:“不知高姓大名?”
小捕快倒是很开朗,对她说:“姓不高,名也不大,我姓闵,单行一个行字。叫我阿行就是了。”说完还笑了,笑得特别憨厚!
姚妮:“=囗=!”真是猿粪呐!
小捕快道:“还不知道姑娘姓名,来自何方呢!”
姚妮:“=囗=!”【妈妈,查户口的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