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姣只觉着头疼欲裂,也晕得厉害,仿佛有一把大铁锤在脑子里砸啊砸。
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她怎么也挣扎不开。
难道是被江湖上的仇人绑架了?不会这么倒霉吧。
终于,一丝光亮从远处透了进来,林姣用尽全力朝出口的方向跑。
“权先生,病人已经醒来,身体暂无大碍,吧啦吧啦……”
强烈的白光刺得林姣眼睛疼,倏地合上,反复几次,好不容易才适应。
直愣愣地睁着眼睛,往上看,目光所到之处是瘆人的白,这可不是好兆头。
林姣怀疑,自己被关在涂满白色颜料的屋子里。
不对,怎么有股淡淡的幽香?初闻有点刺鼻,却又带着丝丝甜腻。
旁边还有人浅浅的呼吸声,平缓而有力。
糟了,是个男人!
现在装睡已经来不及,林姣顾不得头疼,猛地坐起,手往侧腰一摸。
随身携带的弯刀不见了!不仅如此,连衣服都换了!
林姣极力保持冷静,双拳暗暗蓄力,要是男人敢毛手毛脚,就弄死他。
她一转头,入目即是鲜艳而扎眼的红,往下看是张妖孽至极的脸,轻薄细碎的发下是双勾人的眼,在层层晕染的眼妆下,格外魅惑,眼尾的泪痣一闪一闪的,销/魂而撩人。
哪,哪来的勾人心魄的妖精?
林姣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心头的小鹿胡乱撞着,砰砰直跳。
她一向隐藏得不错,应该无人知晓,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黑心莲,尤其钟爱长相俊美的男子。
不过,林姣只是单纯喜爱美好的事物,并存在占为己有的心思。
就是,他这个穿着打扮,怪异得很,怕不是大魏人。
身上没有一丝血腥味,肯定不是练家子,自己虽然学艺不精,对付他还是手到擒来。
既然男子构不成威胁,林姣的危机解除,放下心来。
哎呀呀,真是越看越有魅力呢~
咳咳,假如眼前这个男人想对自己做点啥,也不是不可以o(*////▽////*)q
他要是没有尚未婚配,倒是可以,呃,勉为其难,让他做夫君~
林姣沉浸在美色中,不知不觉出了神。
“你看够了没有!”
男人低沉而有磁性,不带一丝温度,瞳孔里充斥着漠然,甚至连头发丝都散发着嫌恶。
林姣惊愕地眨眨眼,如果没估计记错的话,这是大魏朝的附属国——高丽的通用语言。
自己学过高丽语吗?好奇怪啊。
还有,自己哪儿得罪他了?就这么厌恶!
因为多看了两眼?男子汉大丈夫,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林姣撅了撅嘴巴,有点小委屈。
又来了,又来了,又是这副做作的样子。
权至龙最看不得她这样,明明把全部的野心都写在了脸上,却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无辜样,更让人恶心。
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白/痴,明知道这女人没安好心,肯定又在算计什么,一听说她出事,还是连演出服都来不及换,便赶了过来。
结果呢,电话里据说半死不活的人,医生检查后,竟然一点事都没有,只是受了点刺/激。
呵呵,林姣?你说林姣受了刺/激???她这种人,不刺/激别人就是行善积德了。
同样的脸,放在心术不正的人身上,真容易引起人生理不适。
权至龙只觉着呼吸不畅,快要窒息,怕多看一秒,就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
“林姣,我的耐心十分有限。再继续作妖,你就等着被冷藏吧!”
男人冷冷甩下这句话,便摔门离开。
冷藏?
他要把我这个大活人塞到冰窖里藏起来!!!那不是死路一条吗?
我才二十八岁,还没活够呢。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心肠都狠,尤其是这种妖孽,切开都是黑的。
被美色迷得恍恍惚惚的林姣,终于清醒过来,开始琢磨逃跑的事。
越是打量,林姣越心颤。
整个屋子透着不同寻常的诡异。
不仅墙壁是白的,床单、被套、甚至连刚刚躺过的枕头,都是惨淡的白。
老皇帝近些年身子不健朗,最是忌讳这些,上面三申五令必须搞点喜庆的,哪家竟敢顶风作案?
正中央摆着个四四方方的黑匣子,乌漆嘛黑,走近看,隐约能照出人影来。
至于那个透明罩子,林姣不知道是什么,以它的亮堂程度,肯定比大长老的宝贝夜明珠值钱。
林姣猜测,自己可能被困在某个□□的大本营,斩首前还有断头酒,她住的条件这么好,将来肯定死得更惨,搞不好得碎尸万段。
垫着的棉被松松软软,仿若坐在云端,林姣从没享受过这么好的待遇,一时间竟舍不得爬起来。
门口肯定有人把守,自己武力值还算不错,但双拳难敌四手,得找件趁手的武器,一击致命。
林姣东摸西找,总算在枕头下发现个黑铁块,长得奇奇怪怪。她试了试手感,坚硬无比,非常适合爆头,麻溜地揣口袋里。
现在这身衣服怪是怪了点,还挺柔软,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做的。
林姣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嘴角的笑意顿时一僵。
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