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有力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夜未泠四肢无力,只能任由这个男人抱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她命定的劫数。
她几乎已经认定了,抱着她的这个男人,应该就是那个穿着大红礼裙的男人,她讨厌这个男人,一想到自己即将要交代在他手上,她就忍不住一阵阵恶寒。
她的侧脸被迫贴在了男人的胸口,无可避免的嗅到了男人身上一股淡淡的花草清香,像是栀子花的味道,还掺杂着一丝丝清晨露水的甘冽。
真可惜,这么好闻的气息,居然来自这个饥渴的恶心男人!
心中不由得一阵反胃,她试着挣扎了两下,很遗憾,四肢酥酥麻麻的,依旧是提不上任何的力气。
她完了,她要被这个恶心的男人祸害了,现在她心中有一个巨大的疑问,落入深渊,难道不应该被淘汰吗?
怎么那些人却说什么通过了,什么评级S+,这是在搞笑吗?
没有人能解答她的困惑,她的脖子枕在男人的手臂上,脑袋和四肢随着男人的动作晃来晃去,她感觉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走了好长好长的一段距离,男人才将她放在了一张绵软光滑的床上,身下的被褥用料考究,皮肤接触上去,感觉像是绸缎,凉凉的滑滑的。
在这三伏天的天气里,她竟然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燥热。
躺下的一瞬间,她的心情难以抑制地慌乱起来,她像是一条离了水的鱼,快要窒息了。
她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尽最大可能屏蔽掉被人侵犯的感觉,要不,试试咬舌?
也不是不可以,当舌头上的痛觉击溃了大脑,其余的一切,就可以当做不存在了吧?
她悲观地想着,却发现身边的床垫往下一沉,男人好像坐在了她身边,除此之外,再没有了任何多余的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等待凌迟的死刑犯,这种感觉简直太操蛋了,难道这个男人还有玩弄猎物的恶趣味吗?
可是他也没动啊,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约莫半个小时后,她的知觉总算终于从酸涩的疲惫感中缓过劲来。
一点点撑开眼皮,视线里出现一个冷寂的身影,背对着她,一言不发,一直在埋头点触着什么。
薄薄的白色衬衫下,隐约可见劲瘦有力的背部轮廓,男人脊背挺得笔直,长发批垂在身后而两肩,乍一看,容易误认成女人。
嗯?终于舍得把那一身红色长裙换下来了?
夜未泠勾了勾手指,还行,可以动了,得赶紧想办法,实在不行,把这个男人打晕了拉倒。
到时候就是她睡了他,而不是自己被一个陌生男人给侵犯了,这么一想心里好接受多了。
视线一扫,她看到了一整面墙的红酒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没有见过的酒水,看那瓶身的材质,想必都是上等货。
太好了,简直天助我也。
她又轻轻地屈了屈腿,可以,酥麻的感觉都退了,只要她一个鲤鱼打挺,直接蹦起来跳下床,扑到对面红酒架上,抄起酒瓶,用厚厚的瓶底对着男人的脑门来那么一下,她的计划就成了!
呼,深吸一口气,夜未泠努力平复心情,做着偷袭前的最后准备。
就在她准备弹起身的时候,男人手腕上的手环忽然响了,那头传来当归急乎乎的声音:“殿下,红花他!红花,红……哎!”
好,很好,简直是天助我也!
夜未泠见男人被别的事情岔开了注意力,更是觉得计划可行,顿时两眼放光,再也不敢耽误,整个人像只兔子似的从床上一蹦而起,光着脚往地上一跳,一切犹如计划的那样,迅速,顺利。
就在她高高地扬起酒瓶瓶底对着男人的脑门准备砸上去的时候,男人忽然回过头来,一脸淡然地看着她:“醒了?”
夜未泠的脑子瞬间空了,怎么回事?
不是红衣男啊?
这人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