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管事等到了晚上也不曾见到姚颜卿,只能悻悻而归。
姚颜卿索性闭门谢客,不管谁来,罗鑫都说出门会友去了,周管家几次三番来都碰了一鼻子灰,在傻也知道人家这是有意为之
,最后一次忍不住撂了重话。
“不是我说,老弟,你家郎君年少不懂事,你也合该劝着些,殿下可是郎君生母,既进了京不说日日来请安,殿下相请竟还这
般搪塞,不管到哪里都说不过去不是。”
他的话可唬不住罗鑫,当即他便冷笑道;“周管家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家郎君春闱在即,这些日子都是和几位举子一起用功苦
读,怎得在你口中就成了搪塞了。”说罢,一甩袖摆,唤了小厮送客。
周管家何曾被人这般下脸过,气的直哆嗦,当即冷笑连连,拱手告辞,也不用人相送,只等回了定远侯府好生与福成长公主禀
告一番,他是在没有见过这样不识抬举的了。
福成长公主听了周管家的回话,脸上的神色不变,只挥了下手让他退了下去,等人出了门,才与薛妈妈道:“生恩不及养恩大
,到底是与我生分了。”
薛妈妈听了这话,忙道:“依老奴瞧着,周管家的话也未必可信,郎君是读书人,最是知晓礼数的,眼下春闱在即,一时脱不
出身来也是有的,老奴听说京里有两名颇有名气的举子正是郎君的师兄,想来几人一起温书也能有个照应。”
福成长公主轻叹一声:“莫用这话安我的心,他虽是我生的,可到底没有养在我的身边,哪知我心里是如何惦记他的,瞧他进
了京原只满心欢喜,哪知这孩子竟与我生分至此,我虽不挑他失礼,可这府里上上下下谁不是冷眼瞧着,心里不知如何做想呢!
”
“郎君少年,一时想的不周也是有的,等大了些必知您的心意。”薛妈妈柔声说道。
福成长公主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哪里又会怪他,只是担心他行事不周反倒是连累了华娘,华娘到底是出嫁女,怎好总住在
临江胡同那边不归家去,你又不是没听见那日宣平侯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我虽给了她钉子,可华娘到底是做她媳妇的,总要在
她手底下讨生活,我且能日日都看护着,他给了宣平侯府好大个没脸,华娘又如何好在府里自处。”
“您的苦心郎君早晚都会明白过来的。”薛妈妈低声劝道,她服侍了福成长公主这么多年,自把她的心思揣摩的十只有九,别
看福成长公主嘴上抱怨,可那也是她嫡亲儿子,旁的人若附和了她的话,她心里便是要不痛快的。
“罢了,他那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这般油盐不进的。”福成长公主忍不住叹了一声,想着便是他生父也不是这般执拗的性子
,想来都是姚家挑唆的,才叫他与自己这般生分。
姚颜卿自不知福成长公主因这事怨上了姚家,他一早等在了码头,来接姚四郎。
姚四郎带了一整船的物什,除了给福成长公主的,还有姚二太太给三娘子备下的首饰料子,船一靠近码头,姚四郎便大笑着招
呼姚颜卿,两兄弟相见自是分外亲热。
姚颜卿知姚四郎怕冷,赶紧让他钻进了马车里,三娘子早已备下了饭菜,又命人熬住了姜水,等姚四郎一进门,便让他喝了一
大碗,身子一下子便暖和了起来。
三娘子和姚四郎感情素来要好,兄妹相见自是欢喜,说了一会子话后她才回了房,让他们兄弟两个好生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