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央一个凹陷下去的手印形状,除此之外整个大殿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她又沿着殿门和四周的墙壁细细的摸了一遍,没有暗道也没有什么隐藏的宝贝。
她不由皱了眉,一抬眼却被四周浮雕上记录的画面吸引。
那似乎是上古巨魔的生平记忆,亘古澎湃的山河在它的搅动下风云变幻,各种大妖层出不穷,直到最后与临羊道人的惊天一站。
哪怕是死板的雕刻,也让陈隐感受到了其中的气势磅礴。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汪洋大海上的一叶扁舟,眼前看到的是上古,凛冽的魔气交织着正道剑气,几乎要把陈隐撕成碎片。
直到她从画面中挣脱出来,背心已经出了一层细密冷汗,呼吸起伏不平。
她心里清楚,自己看到的和感受到的,不过是上古大能的万分之一。
陈隐试探着去联系识海中的《仙人卷》系统,想问问她原主遇到的机缘到底在哪里。
可是喊了好几遍,那金书系统都默不作声。
陈隐叹了口气,转而把视线落在金色案牍的正中央——那个凹陷的掌印上。
潜意识中有股直觉驱使着她慢慢将手掌贴合在那凹陷中,以肉眼可见的符合度,她的右手掌心正正镶嵌在那掌印里。
大小就像是比着她的手掌,多一分太满少一分不够。
掌心正中细腻的皮肤能感觉到一颗米粒大小的凸起,在她按下的瞬间,针扎一般的刺痛沿着掌心刺入手掌。
陈隐被这忽如其来的刺痛激的一惊,连忙收回手掌,心底不知为何有些悸动。
她翻转一看,掌心细腻柔软,连一个针孔都没有,而刚刚那种一瞬即逝的刺痛也消散于无。
面前案牍中凹陷的掌印内是一片光滑的赤金色,什么也没有。
没有针尖,也没有凸起。
陈隐忍不住抚了抚掌心,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
而在她手掌按下凹陷的一瞬间,整个空旷清冷的大殿瞬间蔓延起一阵淡淡的天地灵气,缓缓朝着她的身旁涌动。
感受到周身沁人心脾的灵气波动,陈隐忍不住放出一丝神识,试探着触碰了一下大殿之中的灵气。
二者相触的瞬间,她感觉自己识海中沉寂的灵气液颤动了一下。
晶莹圆润微乎其微的珠面像是被淡淡的骤风吹的皱起,因为这陡然冒出的灵气而紊乱起来,四周的灵气却控制不住地往她的身体中钻。
她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哪怕是定力过人此时也有些慌张,手忙脚乱地试图平复无风起浪的识海。
慌乱之下她自然也没注意到,那颗晶莹的玉色灵液内,有一点针尖似得黑色荧光。
那点黑芒就像是凭空出现、突然在灵气液中孕育,并由此深深扎根在识海之中。
周围翻涌的灵气还未消散,眼前的幻境便自动溃散。
熟悉的声音忽远忽近,“恭喜小友第三关顺利通过,正式成为赤霄门外门弟子。”
随着话音落下,陈隐眼前的景象已经变为了踏入时的入口。
她神情还有些呆愣,身后是神秘的深邃旋涡,阵阵阴冷的魔气吹的脊背生寒。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自己已经顺利通过了选拔赛,成为了外门弟子?
陈隐有所不知,数万年来也曾有不少心志坚定的普通人通过试胆和问心,但这些凡胎毕竟天生没有灵骨,就算进入了仙门也无法修炼。
为了将这批人筛选掉,门派特意设立了第三关资质测试。
只要有灵骨能够感应到天地灵气,秘境感测到灵气异动就会将其送出关卡。
而没有灵骨的人穷极一生也感应不到天地灵气,自然也就无法通过第三关。
外头等候的人都是一些顺利通过选拔赛、成为外门弟子的新生,此时已经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开始相互认识结交。
作为为数不多的“天才”、“胜利者”,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激动而矜持的笑容。
这种和谐的气氛在陈隐的骤然出现下,被直接打破。
气氛有数秒的死寂,人群中就有陈隐熟悉的一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世家子弟,此时正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
“陈隐出来了?她不是个凡人么?”
“这…这怎么可能?!”
其中更有焦恬死死咬住牙关,恨不得将一脸轻松的陈隐戳出一个洞。
“她定是又用了什么手段逃出秘境,刘师兄千万不要被她迷惑了!”
陈隐懒得理会那群人,她一扭头,看到人群边缘抱着剑独自一人的余关山也正看着自己。
和他略一颔首,又沉浸在自己的满心疑窦。
书中的陈隐是在三年后的秘境中意外吞噬了魔物,走上了另类的修仙道路。
可惜的是故事的主角不是陈隐,这段变化只是略提了两句。
具体是在哪儿得到的宝物、得到的是什么、而陈隐的身体又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她一无所知。
一路上她什么宝贝都没遇见,就是最后在大殿之中,把所有的浮雕摸了一遍,也并无发现。
她甚至觉得是不是只有在三年后特定的剧情中才能找到那所谓的宝物,已经做好了在仆役所渡过三年的准备。
谁知道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成了外门弟子。
这到底是为什么?
别说其他人震惊不信,就是她自己也满头雾水。
但陈隐隐约觉得,剧情的走向似乎因为自己的到来,已经发生了一点点变化。
正在她在脑海中将走过的路程重新回放一遍、试图寻找有什么遗漏时,带队的内门弟子刘莽朝着她缓步走来,一双凶悍的眼眸盯在人身上时,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他将陈隐细细打量一番,“陈隐,无灵根。”
“那你是怎么通过第三关的?”
凝魂香还有小半截手指的长度未曾燃尽,显然试炼还在继续,眼前这个没有灵骨的少女真的通过了选拔赛,成为了外门弟子。
他一开始也觉得是陈隐用了什么蒙蔽的手段,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长老们都做不到的事情,一个下三千来的孩子如何能做到?
陈隐一摊手,她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