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黑酱?”
夏目问。
低头嗅着路面的狼妖不满地抬头瞪他。
[喂臭小子!不准这么叫我听到没!]
路过一个小孩指着狼妖兴奋,“妈妈!是狗狗!好可爱!”
“是呢,好大的狗呀。”
女人惊讶,然后笑着问夏目,“这是什么品种,真少见。”
夏目尴尬地望了一眼正愤怒咆哮着“老子不是狗!是狼!你们没长眼睛么!”的黑酱,虽然听在别人耳朵里,可能只是一个劲地在那里嚎叫。
“是、是哈士奇!”
夏目连忙蹲下.身抱住它,安抚地摸了摸它的脑袋,“好了黑酱,不要吓到别人。”
被它嚎的那么几嗓子给吓到,小孩躲到了妈妈身后,连妈妈都被吓了一跳,干笑了两声,“原、原来是哈士奇啊,难怪和狼那么像……”
“好了我们走吧,健太,跟大哥哥说再见。”
“大哥哥再见。”
夏目看他们走远,这才松了口气。
狼妖不满地呲了呲牙。
“好了黑酱。”
夏目皱起眉,忧心忡忡,“我们要快点找回凛。”
[啰嗦!老子管她干嘛!]
狼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低头又嗅了嗅路面。
没错,它才不是为着去找那臭丫头才下山来的,是这个人类小鬼千方百计地请求它,它才大发慈悲来帮一下这个忙。
臭丫头的死活它才不在乎,它在乎的是她带着的火腿肠!
哼,老子只是去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
夏目自然明白它的口是心非,担心之余,却还是笑了笑,“谢谢你,黑酱。”
[再叫这个名字信不信老子第一个吃了你!]
狼妖恨恨怒瞪。
他们从凛的外婆家外开始追查,凛出门之后就朝着山脚方向而去,但是——
狼妖停在了石桥边,来来回回在某个位置转了两圈,忽然呲牙。
“这里?”
夏目跑上前来。
[这个味道……]
狼妖绿油油的眼睛闪过凶狠的光。
……
凛醒过来的时候后颈处很疼,她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她走到半路的时候就觉得后面有人跟踪,但几次回头都没见着人影,中途借着系鞋带蹲下来悄悄用小镜子照身后,却也都什么也没看到。
她还以为是自己疑神疑鬼,结果一站起来,就感觉后颈一痛,眼前就黑了。
绑架?
勒索?
寻仇?
拐卖?
一瞬间,凛的脑海里涌现出无数个可能。
她冷静下来,观察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
她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臂被什么东西绑着反剪在椅背后也不知道多久了,以至于现在发麻得完全都感觉不到手臂的存在,而双脚也是,在脚踝处被绑在了椅子上。
她稍微使力挣扎了两下,挣脱不了,只能小幅度地来回扭动恢复手脚的知觉。
如果能让束缚变松一点就更好了。
这是一间空荡荡的屋子,看起来很破旧,房梁墙角的都还有蜘蛛网,地板也落了厚厚的灰尘,从窗子肮脏的玻璃窗望出去,天还很亮,隐约能看到连绵的绿色山丘。
这个角度和距离……
凛大概估算了一下。
她的背包被丢在了门边,拉链开着,东西散落一地,看起来被人翻动过。
究竟是谁呢?
她很肯定,之前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石桥边很空旷,周围都是田垄,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如果真的有人一路跟踪,她没道理会看不到。
所以说……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脸色阴沉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果然是你。”
凛郁闷。
几日不见,男人整个人变得憔悴了不少,他还穿着那件胸腹处都已经被撕裂的黑色浴衣,面上胡子拉碴,眼下青黑,双眼透着血丝,望向凛的时候,眼神无比的阴鸷。
“喂,你到底想干嘛啊?”
凛感觉手腕处的束缚感比之前松了一下,虽然皮肤被摩擦得很疼,她不动声色地继续扭手腕,“绑架是犯法的,大叔,你难道没有上过学么?”
男人并不像先前那样因为她的嘲讽而发怒,他举起了手上的东西,“这个你从哪里得到的?”
“把面具还我!!”
这下换凛不淡定了,她猛力往前一扑,结果连带着椅子一起摔到了地上,发出嘭的一声。
膝盖刺疼,大概磨破皮了。
凛忍着抽疼,忿忿瞪向居高临下站在那儿的男人。
他手上拿着的,正是凛出门一定会带着的那张狐狸脸面具。
男人一边嘴角上挑,露出一个冷笑,蹲下.身来,“你看不到妖怪吧?”
“你管我!”
凛强撑。
很好,松了!
她抽手就一拳头挥了过去,近在咫尺的距离,不出意外肯定不会打空。
啪的一下,男人精准地出手挡住了。
“果然看不到。”
男人揪着她的胳膊把她拎了起来。
“放开我啦!”
凛一边叫一边郁闷。
手臂之前被绑了太久,麻木酸软得厉害,尤其是肩膀那块地方到现在还在抽痛。
可恶,别是韧带拉伤了吧?
她可是网球社的主将,肩膀受伤的话是大事件。
她一点都不想步上那位手冢君的后尘。
手上的束缚虽然解开了,但是双脚依旧被绑在椅子上。
而且……
她皱着眉扫了眼四周。
看起来这个房间里,还有她看不到东西。
“告诉我,山上的结界要怎么进去?”
男人却不管她心里的想法,冷声逼问。
“嘶——”
肩膀再度被拉扯到,凛忍不住抽气,眼泪都要出来了,“什、什么结界啊,我不知道!”
“灵鬼!”
男人吩咐。
凛的手一松,她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身后一阵阴冷的感觉靠近,随即有冰凉的东西卷住了脖子。
她整个人被悬空吊起,窒息的痛苦下双脚用力踢踹,倒是把绑在脚上的束缚给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