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徐冉:“你老公是做什么的?”“外交,和我不是一个系统。”
简宁肃然起敬,“那你俩也算得上是天生?一?对了,一?家两口子,都是公务员,以后吵起架来都是一篇社论。”
徐冉笑得差点呛死,“你呀,就知道说别人,你想想你自己吧。你和那谁到底怎么说啊?他岁数也不小了啊。”
“过完生?日三十五,也不算大。”,简宁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徐冉想了想,干脆点说:“得了,我看?你也别等他了,娱乐圈没几个干净的,要不我介绍我隔壁理论办公室的小伙子给你?”
“你这话说的,卖猪头肉呢,人可不能为了结婚去结婚。”
徐冉翻了个白眼,冷冷一哼:“得了吧得了吧,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你不就是还想着陆成钦吗,跟谁俩装呢?”
她早就看?透了简宁这小浪蹄子。
简宁给她刚烫好的鸭肠,配好特制酱料端送到徐冉嘴边:“你这么会?说话,就多吃点啊。”
徐冉吞下鸭肠,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好像是这鸭肠特别难以下咽似的,简宁皱眉道:“不能啊,他们家招牌。。”
“简宁,我觉得你挺没意思的,过去的二十五年都像温水煮青蛙,不愿意花费任何时间成本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考学,好学生?,国家奖学金,这些东西你可以毫不费力的得到,或者说你花了很多时间很多努力去得到这些虚名。我们得到世俗的名号是为了能够更加坦荡地面对那些珍贵的东西。而你呢,面对你爱的人,你甚至连与老天拼一下的勇气都没,你和陆成钦之间,你需要那一点点的勇气,你都不愿意给,你只愿意守着你那些毫无意义的精英头衔,这些头衔没有意义,它还不如你的头皮屑有价值。”
徐冉的话让简宁怔了怔,她是没想到徐冉居然会跟她说这些,她还以为徐冉已经七情不碰,六欲不沾了的。
“确是,你们俩比较复杂,他身处在的那个圈子往往会?身不由己。”
“你放心,他桃花运好得很,走了一?个宋小姐,来了个朗小姐,说不定以后还有李小姐、黄小姐、陈小姐。”。简宁当?个笑话说,可惜没逗乐徐冉。
徐冉问她:“我的话,你听进去多少?”
简宁低着头,一?口一口扒着碗里的冻豆腐,徐冉的话她倒是听进去了。
“说到底,是我胆小。”
她抬起头,对徐冉挤出了一?个很勉强的微笑。
“不是你胆小,是你太过爱他。”
简宁语无伦次,干笑了好几声:“我过太,我太爱,不是我太过爱他?”
徐冉看?着她,坦然地点了点头,一?句话没说把一?整根香蕉扔进火锅里,叫来了服务生:“这里结账,由这位全北京胆子最大的小姐姐。”
北京,首都,1.641万平方公里。
但往往,与我们有关的那些人,总在我们盈尺之地范围附近。
结婚典礼在京郊的一?处私家园林里举行,绝对的私密,又很有情趣,枕山川树木于皇城,珍藏京都钟灵毓秀,山水结构的悄然融合松解了居住建筑本身的俗气。
要知道,能够在北京有一?处园林,。那是极为难得的,并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更多的是旁的东西。
简宁开始不敢想象徐冉丈夫的身家背景。
这座园林的名字叫做小山野,说是园林更像是有钱人家为自己打造的一?处别墅。
简宁很喜欢这个名字,可爱之余又很是有个性。
她听见宾客说起小山野的建筑师的名字:“廖建筑师果然有情趣,只有他才能造出这样的房子。”
朋友问:“这座房子是出自廖晨星的手笔?”
“当?然,晨星的副总裁。虽说企业的掌舵人,却也是华大建筑系出身。”
“年少有为。”
简宁这才知晓原来这样一处美好的小山野,是廖晨星的作品。
都说从一个建筑师的作品里就可以看?出他的内心。
那么廖晨星一?定是个期待所有原始的美好都在此相逢的人。
冗长的回廊边上是江南小溪流水,很舒服的水声,整个人都放松许多。
走廊尽头是巍峨的大门,上面是书法题字:西春。
简宁粗糙想着,既然有西春,那一定有东春、南春、北春了。
结果并没有,除了小山野,全案便唯独出现西春这两个字。
“很好奇吧?”
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简宁被吓了一?跳,她回头看,居然是陆成钦。
他一?身西装,西装里侧的衬衫扣子一?颗都没有松开,深色领带打得紧致,一?脸无欲求的模样,这个男人禁欲得很。
“你怎么在这?”
“我刚想问你,一?声不吭地出院,这么久也不打给我。”
“我在养病。”陆成钦配合地哦了一?声,他嘴角抬了抬,明显不信。
“你是新郎的朋友?”
“算不上,不过是父辈有些交情,面子上总要过得去的。”
简而言之,就是为了社交而参加的一?场婚礼,话说现代都市人有谁真心诚意交朋友,看?起来朋友多的都是在名利场有不得不亲近的关系。
陆成钦和当?年他的竞争对手周沛成不就是这样的关系?
“新娘是我的好朋友。”,简宁特骄傲地说出这句话,意思是我可跟你们这些假兮兮的表面朋友不一?样。
从陆成钦口中得知,新郎周川与周沛成家里是远房亲戚关系。
简宁留了个心眼,在宴会?厅门前安排来访宾客入席时,偷瞄了好几眼宾客名单的前几栏,果然第三行?就是周毅的大名。
也许是做电视的缘故,简宁有天生的敏感度,宾客名单上只要是已婚人士,便都是某某先生?,夫人某某女士。
而在周毅这栏,却只是光秃秃的周毅先生?这四个字。
今天能够来到小山野参加婚礼庆典的宾客基本都是非富即贵,谁也不会?乱嚼老婆舌,传到外界去。
简宁大胆地猜想,周毅或许婚姻状态并不是公众所看?到的这样。
直到婚礼庆典开始,周毅先生?也没出现,只是托特派人员呈上婚礼礼物,一?个定制钢笔,市值320万,西班牙前国王御赐大臣的贺礼。
前两年在巴黎拍卖,被一个亚裔商人买走,当?时因为这件事还上了微博热搜,都说是个富有的神秘人,现在想来那人就是周毅了。
简宁倒抽口冷气,财大气粗,财大气粗啊。
如此珍贵的藏品,随随便便就出手送给了自己并不亲近的远房亲戚。
可能在周毅眼中,钱就是欢乐豆吧,开心就好。
再高贵冷艳的婚礼也有扔花球环节,不过简宁全程都被周毅的那只钢笔把魂都给吸走了,完全没跟上节奏。
简宁没抢到花球,反倒是被身边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抢到了,小姑娘高兴得都蹦起来了。
笑着说:“哈哈,我要结婚了!”
宾客们都笑了,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她父母走过来牵着她回座,口中喃喃哄着:“好好好,我们贝贝要结婚啦,爸爸妈妈要老咯。”
小姑娘忽然说:“我有男朋友的,我很快真的会?结婚。”
父母愣了愣,小姑娘婴儿肥都没褪去,特别自豪地说:“我明天就带他回家给你们看哦。”
父母彻底傻眼了,碍于面子,却也只能干笑。
简宁望着她的单纯稚嫩,也望着她的勇往直前。
结婚典礼真是个神奇的存在,新娘子的花球更像是辛德瑞拉有幸得到的魔法。
它给予我们所向披靡的勇气。
简宁傻傻地望着小姑娘的背影。
“是不是挺羡慕的?”,陆成钦走到她身边。
简宁看?了他一?眼,他俊朗如初,岁月对他无情,却也算是宽待。
当?年遇见他,她也是个小姑娘,一?个别扭的,只懂伪装保护自己的小姑娘。
人越长大,越伪装,越是失败。
“我想要花,我自己可以买,我大学班长开了间花店,她说了我想要什么品种都能给我弄来,我改明儿就去买……”
话还没有说完,一?小束百合花出现在她面前。
真是的,自己买的和心上人送的难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