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凤听着小七话里面的那个阿凤凤,别提有多腻人了,偏偏这孩子就喜欢这样腻歪,他也无可奈何。
“凤凤有我保护就可以了,我能够保护你们两个。”容玉这话还?没说完,直接被小七赏了一个大栗子?。
小七粗暴的在容玉的头上敲了一下,“哼,爹爹可真没用!阿凤凤被人绑走了都不知道!”
容玉停下了脚步,看了眼后面的夙凤,“我记得···咱们将她带回来的时候,这丫头不是这么说话的。”
“哈哈,肯定不是我教的啊。”夙凤笑着在小七的脸上捏了一下。
三个人一起进了府,一进去就看见了已经穿好了素衣的容霖坐在了石椅上,满面愁容的,见容玉和夙凤来了,也提不起任何的精神。
“殿下还?好吗?”
“嗯,三哥这突然就死了,是大哥杀的,这父皇还?在龙床上躺着,唉···”容霖捧着小脸,感慨道,谁能知道,这最得势的两个人失势也最快呢。
“夙凤,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晚上你要过去吗?”
“嗯,顾樾不是还没有醒么,你先去忙吧,等下我自己过去。”夙凤说着便坐了下来,伸手将心心念念想要自己抱,但是碍于容玉在不敢有动作的小人儿抱到了自己的怀里,“殿下,大理寺卿可有问你什么?”
“问了,问我昨天夜晚在哪里,好像每个人都问了,五哥也问了,六哥也是。”
“例行公事罢了,现在外面乱,殿下出去的时候还?是要注意点。”夙凤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
容霖点了点头,“我知道的,阿凤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忙,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夙凤看着容霖乖巧的模样,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成匀呢?不在你身边吗?”
“还?没回来,还?被大理寺扣着呢,皇子?们身边的人都要被查,也就是顾樾现在昏迷不醒,不然的话,顾樾也要被查的。”
“是了,毕竟还?有一个人没有查出来。”
“阿凤,这个人,是五哥吗?”容霖鬼鬼祟祟的伸过头,神神叨叨的问了一句。
“从你五哥那宅子?中到宫中然后再到大殿下府上再到三殿下府上,这中间要多少时间啊?”
“也是,除非是两个五哥才能办到。”
夙凤笑了笑。
另一边容玉刚回到府上,就看见顾樾已经自己一个人走出来了,估计是站不稳,眼看着要摔下去了,被从房间出来的影月给拦腰扶住了。
容玉这准备去扶的手僵硬了一下,看样子,是他多此一举了,“不在床上躺着,下来干什么?”
“殿下,那个东西在赵辛的手里!”顾樾刚醒,别说是这一身伤了,就是在床上躺了这么久,这突然起来活动了,肯定是大腿受不住他整个身子的,顾樾眼巴巴地看着容玉,见容玉半响没动作,才有些委屈地开口,“殿下不过来扶一下我吗?”
容玉没有任何动作,转身进去了。
顾樾:“····”
影月:“····”
“殿下,我觉得你现在有点让我寒心。”
容玉面上一怔,看了眼旁边扶着但是面色涨红的影月,“怎么会寒心?我以为你会很开心。”
顾樾看了眼扶着自己的影月,蹙了蹙眉头,正好影月也看向了他,这四目相对,本来是清清白白的两个人,瞬间就闻出点不对劲了。
顾樾:“我开心?我开心什么?”
“切。”影月看着不识好歹的顾樾,悄悄然的将手给松了,还?好顾樾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门,却牵动了这身上地伤口,嘶地喊了出来。
“哎呀,顾恩人,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来来来,我抱你进去。”柳厢准备来房间里面看顾樾醒了没,没想到,人不但醒了,还?站在了门外面,于是直接将顾樾给扛在了床上,这一扛扛的人心惊胆战的,这真的是报恩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在这里索命呢。
容玉轻咳了一声,“柳厢你轻点。”
“行!”柳厢嘴里应着,然后将顾樾放下来的时候,顾樾的头直接装在了床上的木板上面,撞的他眼冒金星,怀疑人生。
影月挥开柳厢,有些不悦了,“是不是夙凤在你们五王府养病的时候也是这么养的?”
顾樾居然还好好的活着,真是个奇迹。
影月在顾樾的腰上给他垫了个枕头,让他坐的舒服了一些,老妈子?的闲不住,又给顾樾倒了杯水。
顾樾看了眼手中的水,又看了眼影月,“在这装什么?”
影月当即炸了毛,“我装什么?这些天可都是我在照顾你!”
顾樾木讷的点了点头,“难怪最近一醒来看到的就是你这张衰脸。”
影月从顾樾手上接过了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殿下,我先回去了,小七和我家殿下那边也需要人。”
容玉轻嗯了一声,果然像顾樾这么不识相的人,还?是应该由柳厢来照顾的,一旦这落差出来了,顾樾吃够了苦头了,才会体?会到影月多么好。
“我那天不是和柳厢去查七殿下的亲生母亲么,然后找到了一个庄子?,本来是和柳厢分开行动的,这之后,本来是没有被发现的,后来,我准备撤退的时候,听见了一个房间里面传出了声音,是两个戴着面具的人,他们说,注意点,别让赵辛把东西给送出去了,也别让殿下你知道了那个东西在赵辛的手上,我觉得,那个肯定就是殿下你当初从太子?妃那里偷出来交给皇帝后,被赵辛给偷走了。”
容玉的目光瞬间就变得深不可测了,“还?真的是装的够像的,既然在赵辛的手上的话,如果他去找容淳的话,就直接拦下来!”
“好!”柳厢在旁边应着,心中也一直冷笑,这皇帝也是个蠢货,忌惮殿下的同时,都不过脑子?的么,要是当年那个东西真在殿下手上的话,殿下还?用得着跟他装什么副父慈子?孝?
容玉忽然松了口气,这两天,整个人都十分压抑,昨天也是,在睡觉前,心神不稳,毒发了一次之后,让人熬了药之后,才出去办事的。
“殿下,你是不是和那边说了?”顾樾看着容玉,虽然他家殿下薄情,但是他不能寡义,对于容玉的这个玩火的举动,他还?是很担心的,“听说,大理寺卿是个纯臣,谁的面子都不给,谁得话都不听,这现在是这时间不对他差不出来,这以后了,肯定就能反应过来了。”
“无事。”容玉看着还?准备叨叨得顾樾,又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你其实该跟影月好好道个谢的。”
“····???”顾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旁边的柳厢重重地一巴掌拍在了顾樾的肩膀上,“对啊,老兄,你都不知道,影月这几天可一直在衣不解带地照顾你,半夜也都是他在照顾你,你找个夫人也不过如此了吧?”
顾樾瞪了眼柳厢,“柳兄,我是记错了么?”
柳厢:“嗯?”
“我记得是我救了你。”顾樾边说还?边把手反到自己的背后,摸了摸这还?堪堪结疤的伤口,这个暗示可以说是很到位了。
柳厢点点头,“对啊,我也没说是别人救了我啊。”
随后,柳厢这一脸懵逼的表情看向了顾樾。
顾樾呵呵的冷笑了一下,翻了个身,谁都没理,这眼睛却睁得原不溜秋的,是影月一直在照顾他吗?他说呢,为什么每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影月。
算了算了,改天买两壶酒,跟那孙子?喝两口吧,也算是去道个谢了。
顾樾没舍得去深究,为什么他这边为五殿下出生入死回来之后,照顾他的居然是个外人!还?是个平时和他一见面就掐的外人!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五殿下是怎么想的,难道他家殿下就不怕他被影月公报私仇给弄死吗?
不过这些话顾樾只是在心里面想想了,要是让影月知道了,估计影月都能气炸了。
想弄死你的!可不就是你那个五殿下么!
夙凤看着影月怒气?冲冲的回来,跟容霖打了个招呼之后,就走进了房间,什么话都没有说。
“···???”夙凤疑惑的跟了进去,“你怎么了?”
“我他娘的要是在去管顾樾那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我就把个影字倒着写!”影月似乎觉得这样的发誓并不解气,又换过了一种,“我就是死,我就是看着他死,我都不会去管他!!!”
夙凤都有些没有听懂,“你在这胡言乱语什么?”
“···没什么。”影月顿时泄了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顾樾是醒了吗?”
“嗯,一醒来就跑去找他五殿下去了,你说你,非得去掺和什么?让他们主仆两过不行么?”
“我···?”夙凤可算是懂了,在顾樾那里受了气?,跑回来找他发了,“你先好好膨胀吧,等你什么时候爆了我再来找你。”
影月:“···”
现在宫中是乱成一团了,原本还顶着个太子?的头衔,借着这幕僚的帮助,还?能在宫中管点事的三皇子?,死无全尸,还?是大皇子?容上杀的,现在也没有人敢叫醒皇帝,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成了那把皇帝气?死的倒霉鬼了。
“我觉得,按着这备长幼尊卑的顺序来,应该是五皇子?暂管朝中事务。”在军机处,一排大臣定定的站在了那里,对面站着的是三个皇子?,容霖打了个哈欠,怏怏的站在了后面,连带着前面一直冷漠看着他们争吵的容玉,这眸子中,也尽是倦色。
身后的六皇子?容淳倒是听的津津有味的,看了眼站在自己前面的人,轻笑了一声,“五哥现在真的是一点都不着急吗?”
“我着什么急?”
“我听说这大理寺还在查那个面具人呢。”自从知道容上那个蠢货把夙凤弄到了容戚那里去了的时候,容淳就在算着这两个人的死期了,只是他想破脑袋也不想不到,这容玉动手会动的这么快,还?有,这动手的方式会这么诡异,那个面具人是他无疑了,但是,他是飞过去的吗?
“我也在想,你说这面具人跟大哥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恨?上一次字画也是,非得将大哥置于死地才肯罢休么。”容玉眼神清冷,面不改色的说着。
容淳:虚伪!!!
容霖:···怎么总感觉不是五哥说的那么一回事啊?
最后一群大臣争吵到了大半夜,都没吵出个结果来,走是现在走不了,到了这个时候,容玉那不显山不露水的野心才露了出来,这突然的变故,把还?准备联手的容淳一下子?推到了对立面。
“皇···皇上醒了!”一个太监看着里面这无法控制的场面,声音不大不小的喊了一声。
群臣没有搭理他,继续争论是五皇子?先掌权当政还是六皇子?,愣了好一会,众人才齐齐地回过头。
“什么?!”
“皇···皇···皇上醒了。”小太监被这么盯着,不太确定地又重复了一便。
容玉捏了捏鼻梁,看着这群聒噪的大臣出门去烦皇帝了之后,这心情瞬间就舒畅了很多了。
“五哥,你不过去吗?”
“不去了。”还?是别把好不容易才醒过来的人给气?死了,“回去抱阿凤睡觉。”
“我也想。”容霖叹了口气,像朵蔫儿了的花一样,他真的特别想睡觉,这目光触及到他五哥那阴鸷怀疑的视线时,容霖立马给站好了,“不不不···我说的是我也想睡觉!不是我也想抱着阿凤睡觉。”
“···”
容玉在军机处朝着这偌大的宫中放眼望去,这里处处灯光斑斓,要是阿凤在这里面,晚上一定也能够看得见。
因为太晚了,容玉就没去七王府打扰夙凤了,早上醒了之后,柳厢就过来敲门了。
“殿下,皇帝醒了。”
“我知道。”容玉穿好衣服,将门打开,把柳厢给放了进来,“昨晚醒的。”
“不是,我是说,皇帝听到两个儿子的消息,居然没被气死。”
容玉听着,看了眼柳厢,“隔墙有耳。”
皇帝是什么样的人,或许他早就知道了容戚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这本来就是他扔出来的鱼饵,要气?的话,大概就只有气?杀容戚的人,是容上罢了。
虽然,或许容上只是个背锅的。
这边皇帝正在努力听完这些所有地事情之后,险些一口血吐的差点到列祖列宗身前去谢罪了,但是,又听见赵辛抹了把眼泪,继续说道,“听大皇子?说,是一个面具人胁迫他去的,他是没有办法了才去杀了戚儿的,皇上,这面具人上次不就是直接通过大皇子?的手将废太子容昀的画像给拿出来了么,皇上,求你给戚儿做个主啊。”
赵辛声泪俱下,说的刚醒的皇帝靠在龙床上也老泪纵横的,“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赵辛走后,皇帝才忍不住的咳嗽起来,狼狈的扶住了床边,心中沉闷,“容昀啊,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朕害你一个,他这样子,是要把朕的子?子?孙孙都给杀的干干净净吗?!”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觉得···顾樾有一丁点的可爱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