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也就没有后来了。
他来了七殿下的府中,成了一名门客,至于现在,他也老大不小了,对容玉再有点什么未了的心思,也不会像个鲁莽少年一样的,迫不及待的去袒露心迹了。
容玉此番回来,目的不纯。
他自然也不会再去亲近。
一朵梅花堪堪落在了夙凤的手心,夙凤抓在了手里,就像当年抓住容玉给他的玉佩一样。
以为是个希望,不过就是竹篮打水的飘渺云烟罢了。
没过几天,夙凤便听影月说,这五殿下,单收了他们七王府一家的拜贴之后,差点没掀桌子。
“容玉这是几个意思?这么几个皇子都送了拜贴,他全回绝了,还就留着咱们七王府的?”
影月也是纳闷:“按理说,这五殿下要交好,应该也是选择大殿下和三殿下啊!再不济,也该是六殿下啊!咱们七殿下和他一样不受宠,小小年纪就一个人出宫住了,这他不会不知道吧。”
“再怎么不受宠,也是个皇子,今上以前不就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么。”夙凤在房间中踱步走走停停。“我得去找趟殿下。”
夙凤走至七殿下容霖的书房门口,轻敲了两下门,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笑着打开了门。
“阿凤!”容霖今年十七,虽然不受宠,但是,也因祸得福,早早的搬离了皇宫,在夙凤的庇佑下,没受皇宫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所污染,依然长得根正苗红的。
“殿下,我听说五殿下就收了咱们府上的拜贴?”夙凤关上门。
“是啊!”容霖听着夙凤这么说,不由得喜上眉梢的沾沾自喜起来。“五哥哥就收了咱们家的拜贴诶!”
夙凤额角抽的痛了一下。
这到底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殿下,这一个哥哥送了拜贴,其他的,你不送吗?”夙凤也没有将话说的太明白,只是含糊其辞的提醒了一下。
几个哥哥要公平对待。
“不了,我不喜欢那几个哥哥。”容霖执拗的摇了摇头。
夙凤叹了口气,这么白的孩子,得亏不得宠啊!
这宫中最早夭折的,可不就是那些单纯又得宠的么。
“那...成吧。”夙凤也没有多说。
出去之后,按着容霖的字迹,写了三封拜贴,让影月亲自跑一趟。
“现在送过去还有用吗?这三位皇子又不是傻子,铁定是已经得到了消息的。”
“你说的对,三个皇子又不是傻子,这容玉回来,又不光只有咱们府上送了帖子去了,这留和不留的问题在于容玉,不在咱们七王府,咱们送拜贴去,是即使他们已经得到消息了,咱们送过去只是和他们说,咱们不参与,对谁都一样,不站队。”夙凤喝了口茶,接着说。“这几位平时也不对眼,送个拜贴只不过是表个态,他们不会来的。”
“但是,这殿下不是说不让咱们送吗?”
“他单纯,你也和他一样单纯吗?”
影月将信揣进了兜里,趁着天还没黑,拿着王府的令牌进了宫。
和夙凤猜想的一样,拜贴人家是收了,但是,也一一回绝了。
回绝了正好。
答应去了才难办呢。
这夙凤是越过主家写的信,虽是为了王府,但是,这多少会落人闲话的。
本就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还是谨慎点的好。
“办妥了?”影月在天黑后回得府,第一时间就去了夙凤的当中。
那半瞎见他进来,连忙收起了手上的玉佩,揣进了兜里。
四年了,影月早就见惯了他将那块玉佩视若珍宝,擦擦洗洗了,见多了,便也见怪不怪了。
“嗯,和你想的一样,都回绝了。”
“回绝了好,不然,我就该难办了。”夙凤笑道。
影月哼了声。“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殿下的字你都敢模仿。”
“也...不大,不算模仿,殿下的字本就是照着我写的帖子习练的,只能算是仿着殿下的语气写。”
影月笑了,没说话。
给半瞎又点了两盏烛灯放在桌子上,原本有些阴暗的房间,瞬间就亮堂多了。
“自从四年前那场病之后,这眼睛是越来越不行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瞎了。”夙凤半坐在床上,淡声道。
“怕瞎就少操点心,你以为这七王府就你一个人了得?”
“当初...是七殿下把将死的我给拉了回来,这条命,多少也能算得上是七殿下的,帮他夺位的事儿我可能不会干,但是,帮他挡挡那些明枪暗箭还是行的。”
影月给夙凤倒了杯水。“行了,少想些有的没得了,这北平王府都还有一堆的事儿没捋清呢,你得好好活着,要是你都两腿一蹬了,那就没人再能帮王府翻供了。”
夙凤点了点头,和影月说着说着,便躺在了床上,睡了过去。
“你是说,影月去的?”
顾樾点了点头。“是影月去的,我亲眼看着他进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