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灵暗暗觉得好笑,他这幅样子好似自己会吃了他似的,方才她靠近他时,他明明喜欢的紧。
她笑了笑,摇着团扇道:“郎君说得不错,妾原本今日确实是要去慈恩寺上香的,只是临出门时,身子突然有些不舒服,便改了主意,想着换个日子再去,只是......”
闻灵侧过脸,面带疑惑地问一旁的男人:“这件事,郎君是怎么知晓的?况且妾今日去不去慈恩寺给佛祖上香,又跟郎君有什么干系?怎么郎君要特地跑到我这里来兴师问罪?”
面对闻灵一连串的诘问,叶荣舟忍不住垂眸,这小娘子又在装傻。
未几,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递到她跟前,道:“这荷包可是你给怀玉的?你给她这样一个男人带的荷包,不就是想叫她将它转赠给我?”
闻灵摇着团扇轻笑不语。
叶荣舟又道:“你不但借她赠我荷包,还特地借她的口将你今日要去慈恩寺的消息告诉我,想要我也过去,是也不是?”
他牢牢地盯着闻灵的眼睛,有些心急的等待着答案。
若是他真的猜错了,她今日只是单纯的想去上香,并不是特意别有用心的想要撩拨于他,那他可就差点铸成大错。
闻灵瞧了眼叶荣舟手中那分外熟悉的荷包,又去瞧他的脸,良久,终于笑了下,道:“郎君在说什么,妾没听明白。”
听到她这样讲,叶荣舟不禁闪了一下眼睛,道:“你——”他滚了滚喉咙,未几,终是轻叹了一句:“罢了。”
不管她是不是有意的,都不重要了,只要她如今好好的活着,这便很好了。
闻灵听他这样讲,又是那样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摇扇的手不禁微微一顿。
这与她预想的好似有些不一样。
她以为他若是真到慈恩寺去见她,没见着人,即便不是十分生气,也该有些不满,却不想是这样一副表情。
从在叶府的那次谈话来看,叶荣舟不是一个会被轻易勾走的人,若是直接出手,难免适得其反,于是乎,她便想出了一招欲擒故纵,想叫他见不到人,心里着急生气,之后自己再给些甜头,安抚一番,便容易成事了。
只是如今看来,情况好似有些跑偏?
闻灵捏着扇柄,仔细想着到底是何处出了纰漏,同时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做,却不想手中团扇突然被人抽走。
她抬眼一瞧,却见叶荣舟已经起身走到了她身前,正垂着头看她,他眼神缠绵,好似在瞧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闻灵神色一愣,片刻之后,终于回归镇定,笑道:“郎君怎么了?可是妾脸上有什么不妥?”
叶荣舟摇头,眼睛漆黑如墨,“没什么,女郎,叫我好好看看你。”
他这话说得温情无比,闻灵听着,又是一愣。
从她进入掖庭到如今,好似是头一回有人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恍惚叫她想起了早已过世的阿爹阿娘。
闻灵眨了眨眼睛,听话地任叶荣舟打量。
过了许久,只听面前的男人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了一句:“幸好。”
幸好什么?
闻灵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狐疑地望过去,正撞见叶荣舟的视线,然后见他愣了一下,有些慌张地转过脸去,“话已说完,女郎,我也该告辞了。”
他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闻灵哪里会放他走,站起身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柔声道:“郎君确定要走吗?”
就在方才,她好似在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点若有似无的情意,虽不知这情意是怎么来的,但却足够让她欣喜。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她讲话语带尾音,好似一根羽毛在叶荣舟的心上拂过。
他垂下眼眸,暗暗将双拳握起,与心底的欲望做最后的对抗。
闻灵见他不动,不禁灿然一笑,拽着他的衣袖绕到他的身前,与他对视,轻声唤了声“叶郎”,然后手顺着衣袖滑下去,找到方才与自己相握的那只手,放在自己腰间。
“叶郎,你说妾生得好不好看?”
叶荣舟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的腰格外纤细绵软,放上去的手热得滚烫,他滚了滚喉咙,垂眸瞧着闻灵的嘴唇,呼吸开始变重。
闻灵覆上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凑近他,呼气如兰:“叶——唔——”
刚说了一个叶字,面前的男人便突然俯身,擒住了她娇软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