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有这种区别。”段榆确实不知道夜盲症下面还有分类,缺少维生素导致夜盲的说法比较广泛,如果知道还有其他病因,段榆也不会简单说吃点维生素。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谢桥现在看起来好可怜,像条垂头丧气的小狗,虽然他本人毫无知觉。
段榆给小狗顺毛:“那也不算残疾,只是晚上不方便。可能它跟着你,就是想让我多照顾你一点吧。”
听到这个答案,谢桥的心情才好了一点。
“那你证明一下。”
“证明什么?”
“证明你会照顾我。”
“我现在就在照顾你。”
“现在不算,你在路上随便看见人摔了都会去扶!”
“那你想怎么证明。”
然后就有了那个吻,先是蜻蜓点水的一下,然后谢桥扣着他后脑反客为主,笨拙又热烈。
段榆一直都记得那晚的景色。
月光清辉,星子闪烁。
小径光线稀少,空气清爽。
他被吻得大脑罢工,眼前发晕,无意识揪紧恋人的衣角,后来松开时指尖都觉得酸疼。
后来段榆数次想到分手,数次打退堂鼓,大概也有那个吻的影响。
他们曾经那么亲密,却走到这一步,多唏嘘。
回至此刻,夜色熟悉,早春的气息融化了深埋土壤之下的霜冰。
受了回忆影响,谢桥态度软化不少,小声哼唧:“你那时候还说要照顾我呢。”
“反悔了。”段榆说得坦坦荡荡。
如果现在看见谢桥撅嘴撒娇,他说不定会一拳揍过去。
谢桥一噎,发挥自己最擅长的装聋功夫,问:“你那晚到底要带我干什么?”
那晚回到酒店之后,段榆直接叫老冯把谢桥安排进了医院,段榆想带他去露天花园干什么竟然成了未解之谜。
“没什么。”
“你要是不说,我就……”
“——走这边。”段榆扯了他一把,然后放开了手。
谢桥瞬间丢失方向感,跌跌撞撞:“这边吗?直走?前面有路吧?”
因为在路上没满足谢桥的小心思,一回到酒店,谢桥重获光明就开始作威作福,赖在段榆房间里不肯走。
段榆和他对了一会线,先放弃了,他白天早起拍戏,晚上还要应付谢桥,是真的累了。
“你想待这就待着吧。”说罢,他拿了衣物去洗澡。
这样冷待之下,段榆肯定谢桥会气哄哄地离开。
这家伙的性格实在是太好摸了。
段榆洗完澡出来确实没看见谢桥的身影,走到床边还没松一口气,只见一颗金色的脑袋正躺在他原本要睡的枕头上。
谢桥闭着眼,双手放在身侧,被子拉高到下巴,笔直地躺着,很贴心地为他留了半张床的位置。
“……”
已经很晚了,段榆不想再叫来谢桥助理,或者冒着被其他人发现的风险去找酒店前台新开一间房。
刚才洗澡时他眼皮子都在打架,克制不住困意,此刻看谢桥乖巧不闹事的样子,也懒得再折腾,掀开另一边的被子躺了下去,心想明天再跟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