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高瑗推开房门,看到那小小身影还蜷在榻上,他轻笑一下,走到榻边。
“阿玘,日上三竿,再不起身小心被人责罚。”
榻上小人儿动也不动,高瑗探下身去,仔细看了看他面上颜色,却见徐柱面色铁青,眼下黯淡,像发了重病一般,用手探上额间,却未有热度,高瑗犹豫了下,轻轻问道,“阿玘,你可是身上不适?”
徐柱紧闭双目,并未作答,只是唇抿的已经发白,显是早已醒来。高瑗再在无法安坐,霍然起身“我去找人来!”谁知还未站直便一个踉跄,转头一看,却是衣袖被一只小手紧紧攥住。
他慢慢坐了回去,轻抚徐柱面颊,“阿玘,你可是有心事?”
如同被他的手烫到,徐柱往后一缩,睁开了眼睛。
看着他的眼神,高瑗怔了怔,突然心头凄然,他侧身躺在榻上,慢慢环住了徐柱,“可是想你娘亲了?莫怕,只须三五载,等你长大,家主定会把你送给贵人,如果到得一个好人家,他许会容你接过娘亲奉养……”
“还需哀求他人……”徐柱一动不动,声音透着十分冷意。
高瑗微微一哂,“当世寒门,又有哪个不需求人?就算学富五车、力压群雄,想要出人头地,仍得寻一主公,为他献计出力才能求得富贵。更勿论我等卑贱小儿。”
“我不求荣华,只求能护得亲友……”徐柱话声一滞,突然伸手揪住少年衣襟,“高瑗,我能习剑否?或者弓马骑射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