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摸了摸她耳垂细链,见她耳尖都被磨出小红疙瘩。皱眉道:“这样的细珍珠也不舒服?”
蓁蓁抓着耳尖的痒,耳轮廓晕红一片。她道:“可能是金子过敏吧。”越摸越疼痒。
东方衍叹气,吩咐羽林军护卫,“去东宫找白薇拿薄荷清凉膏来。”大庭广众之下,到底不能摘了她的面纱。
一名护卫领命,骑马前去。
东方衍对蓁蓁道:“孤同你的齐琰说说话,可好?”
蓁蓁不好意思道:“还没嫁呢。不是我的……哥哥,你这么说我羞。”
东方衍轻轻笑了笑,掐着她梨嫩腮帮,低沉道:“哦?不是你的,给他写什么‘盼君安’。”
“盼哥安,盼哥安。只盼哥哥安。”东方蓁吃痛的捂着腮,立即倒戈道:“太子哥哥,你别拧我。待会儿我脸上留了指印就不好看了。”
东方衍笑了笑,放开她。白笑忙上前用团扇,扇了扇风。
三公主的皮肤实在太娇嫩了,脸上指痕红晕久久不散。薄金面纱也挡不住颜色。
太子走上前对齐琰道:“你陪着三公主些,切莫放肆。”
齐琰低声应诺,“是。”
太子笑了笑,温和宽容对齐琰道:“莫要怕,蓁蓁只是调皮,性子不顽劣。你陪的她开心了,孤赏你。”
说罢一顿,太子威胁的看了眼齐琰。一字一句道:“孤知道,夏王宫近日传出些流言。是非真假,孤不点破。”
东方衍望着她道:“孤的蓁蓁,背后不是无人保护。你觊觎她,就要受得起孤的考量。”
太子微微一笑,似警告似威胁。太子以强势睥睨的口吻道:“孤的妹妹,莫说整个上京,整个帝丘的男子都任她挑选。你,入不了孤的眼。”
“知道该讨好谁了吗?”太子问。
齐琰噙着笑道:“太子殿下放心,齐琰对三公主只会以真心换真心。绝无其他二心。”
东方衍不予置否,转身招蓁蓁上前,对她道:“孤要同魏其侯去食野居……”话未说完。
蓁蓁立即道:“这垂柳风光不错,我陪齐公子在这边说说话。”
闻言,太子便带着魏其侯走了。
蓁蓁长松一口气,问齐琰:“高不高兴,你爹被太子带走了。”
齐琰淡淡道:“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老头精明能干一辈子,末了从疆场上回来。还得侍奉夏主,侍奉东宫太子。
造船?
呵呵,亏太子想得出。初掌工部,就敢和积威二十年的淮阴侯夺肉吃。当淮阴侯是普通侯爷呢。
“齐琰,你在想什么?”东方蓁看见齐琰的眼睛一直看着太子和魏其侯的背影。只是一时分辨不出来他在看谁。
齐琰笑了笑道:“我在看,一个垂暮的将军是如何讨好未来储君的。”
东方蓁微微一笑。整个上京,所有人都想讨好夏主唯一的成年皇子。
有时候,蓁蓁偶尔会想。如果她是皇子就好了。当年,若她是皇子,母亲也不会说被打入冷宫就被打入冷宫。母亲,也会更喜欢她一点点吧?
就像,律儿在没有被质疑非夏主亲生前。也是生生护了母亲几个月的。
她不行。
她是个废物。
齐琰惊讶的发现,夏王宫的三公主见了他并没什么话可言。两人之间的爱情流言传的满天飞。
连上京舞坊,都编了不少仙人与萌宠的恩怨。含沙射影的暗示夏主寿宴上的一幕。
东方蓁给他递了帕子,写了情话。见了他,却只安静的看着堤岸垂柳茵茵。
夏风吹过,齐琰主动开口道:“三公主喜欢跳舞吗?”
“不喜欢。”
东方蓁潋滟生波,眼睛里像是藏了刀片。她道:“世人都道丽姬善舞,我平生最不愿的就是别人看见我,就想起我的母亲。”
齐琰下意识道:“夏有妖姬,东方之魂。茜舞灵俏,秦川之光。”
从前齐琰不知道丽妃有多美,见了初初成年的三公主,才意识到丽妃绝色倾城。也许不是一句戏言。
“对,就是这句。”
东方蓁托着腮,看着湖面涟漪荷花道:“我打小就听这句话。宫人们都说,当年就是因为丽妃光芒太盛,皇后才把身边知书达礼,贤淑冷静的女官献给了夏主。才有了如今的宛妃娘娘。”
蓁蓁想起什么,偏头问齐琰:“你是承洪十三年出生的?”
自从夏主圣寿后,莺歌和黄鹂就从各种旁门左道,帮蓁蓁打听到了齐琰的出生年月。
其实也很好打听,当时正闹齐琰身世的事。魏其侯的家丑人人皆知。
齐琰道:“是。齐某是承洪十三年,九月十八日出生。”
“咦,你和我二姐只差一天啊。”东方蓁有点嫌弃,“齐琰,你有点老啊。怎么做我夫君。”
齐琰一愣,先是被三公主的大胆吓坏了,然后又失笑道:“三公主,齐某不过比你只大三岁半。”
“哪也很老啊。”
蓁蓁突然有点嫌弃,后悔了。“那个帕子你当我没给过你吧。”
齐琰:……
他哑口无言半晌,才道:“三公主,齐某正当青春年少,还是少年。您……”
“顶嘴。”
蓁蓁生气道:“我管你年少不年少,本公主嫌弃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