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莺歌对宫外的事一无所知。
黄鹂探头进来道:“莺歌不知道,我知道。”
黄鹂道:“魏其侯在外守边城十八年。前一阵,魏其侯因年老体迈,被夏主召回来颐养天年。谁知魏其侯一回来,他以前身边的一个护卫就回禀一个惊天天大秘密。——十八年前,侯夫人不是难产,生下的孩子也没死。”
东方蓁听的入神极了,一伸手莺歌熟练的解下一包炒货,剥给三公主。
“然后呢,然后呢?”东方蓁催促黄鹂别看瓜子了,一把把剥好的全部喂给她。
黄鹂吃了满嘴,满足地道:“那个孩子就是齐琰齐公子啊!上次夏主圣寿,是齐琰第一次在各个世家面前露面。”
“谁知他一鸣惊人,不仅救了三公主,还漂亮的在夏主面前露了个脸。京城里人人都说,霍聘的世子要保不住了。”
东方蓁道:“啊。不至于吧,齐琰就算生的俊朗帅气,又在父皇面前露了脸。他是次子啊,怎么能威胁到魏其侯世子的位子呢?”
黄鹂叽叽喳喳道:“三公主这就有所不知了。魏其侯府如今的夫人,是扶正的。”
“继夫人是魏其侯先夫人的庶妹。魏其侯和先夫人成婚后,五年没有子嗣。因为有夏主的例子在先,大臣们都不敢因这个事和夫人和离,生怕夏主怀疑大臣在影射圣上。”
黄鹂道:“当时魏其侯先夫人也心怀愧疚,就主动联系自己的母族,选了一位庶妹嫁进来。庶妹进门后三个月就怀上了子嗣,那个孩子就是如今的魏其侯世子,霍聘。”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黄鹂皱着眉道:“大公子一出生就被抱给先夫人抚养,两岁时被请封世子。又过了两年,魏其侯带兵出征。出征前,先夫人腹中突然传来喜讯,她怀孕了!魏其侯当时便跪求夏主,请求一年后出征,派别的武将先去。”
后面的事就有些涉及前朝辛密了,黄鹂也不太清楚。
这个莺歌知道,她眼睛一亮,终于能插上话了!
“我知道我知道,夏主当时在午门外怒鞭了魏其侯十鞭子,骂魏其侯一身脂粉气,没有家国天下的情怀。逼着魏其侯上了战场。”莺歌道。
黄鹂点头,怅然道:“是。魏其侯走了之后,先夫人就把四岁的霍聘送回到了庶妹身边,说是自己要安心养胎。再后来,先夫人难产而死,据说腹死胎中。直到上个月才真相大白。我听旁人说,开棺验骨时,还在先夫人身上发现无数针眼,青紫都入了骨头。”
“魏其侯气的把整个侯府的人都鞭刑了一遍。大家一口咬定是夫人当时难产,为了让夫人清醒才扎的针眼。可至今坊间都有人传说,魏其侯走后。当时还只是不知名妾室的继夫人,仗着自己是世子生母,夺了府内大权。一直令人虐待先夫人……”
蓁蓁瞳孔一怔,心疼地道:“齐琰太可怜了。是啊”
黄鹂唏嘘不已,“好好的侯府嫡公子,就这么被耽误了十八年。”
东方蓁喃喃的跟着说:“……就这么被耽误了十八年。”
躁夏的热风扑进来,蓁蓁抱紧大迎枕,觉得胳膊都在渗冷汗。
黄鹂点点头,“是啊,当时继夫人掌握了魏其侯府的大权。原本继夫人连齐公子也要杀。幸好魏其侯的死士护卫救下了小公子,偷偷摸摸抚养了十八年。前段时间魏其侯回来,才跪上前禀明一切。”
莺歌比黄鹂情绪更敏感,闻言瞪了黄鹂一眼。公主情绪不对,你还讲!
黄鹂机灵的捧着盒子下去道:“我去给公主熬甜汤。”
莺歌追出去叮嘱,“记着下几颗红枣。”
东方蓁抬起头,问:“熬什么甜汤?”
莺歌笑道:“三公主有所不知,夏王宫禁药。宫外为了调解葵水腹痛,多用红枣甜姜黑糖慢火炖成甜汤……公主,你怎么了?”
蓁蓁的脸随着黄鹂的话渐渐从白玉涨成了滴红的粉玉。
“他怎么知道的!”
蓁蓁羞赫的尖叫,“谁传出去的,谁让他打听这些事的。”
莺歌嘻嘻笑道:“三公主莫要害羞。这件事旁人都不知道,大约是齐公子关心你,才悄悄从内宦那里打听到的。”
是哦,夏王宫开药都要经过内宦的手。
东方蓁脸上笑意褪去了几分,“夏主和太子都曾多次整治内宦专权,那些阉奴还是如此嚣张。”
莺歌闻言气的不轻。连公主的私密事都敢卖,可不是嚣张吗!
“甜汤来了。”
黑红色甜汤,香腻扑鼻,入口味道却淡淡的。十分轻滑。
蓁蓁嘀咕埋怨道:“真是个鲁男子,一点都不知道为女儿家留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