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赶紧冲洗干净血水,披上衣服拿着毛巾一层层裹住伤口,又将沐浴露狠狠挤了几下,确保整个浴室都弥漫着浓郁的沐浴露味道之后,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浴室门,准备去找创可贴。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苏安刚从抽屉里拿出创可贴,屋里的灯忽然灭了。
下一秒窗口大开,窗帘被热浪吹得朝内飞舞起来。
苏安心脏一跳一跳的,转头看向?时钟。
傍晚七点,逢魔时刻。
他咽了口口水:“系统,你——啊!”
黑暗之中,有个“人”迅猛地从窗口冲入了房中,苏安猝不及防之下,被这个外来之客按着双手压在了墙上。
苏安瞳孔紧缩,这可是在17楼!
“血味,”外来之客舔舔獠牙,弯腰在苏安的脖颈处轻嗅,“好香的血味。”
这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比苏安高出一个头的男人。身姿高挑,面容在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声音很奇怪,好像经过了特地的伪装,乃至听起来粗粝沙哑,并不好听。
这个人紧紧攥着苏安的手腕,毛巾在冲突之中从伤口处滑落到地上,滴答滴答,血液滴落到了地板上。
苏安看到了这个人眼里一闪而过的猩红的光。
危险,诡异,带有魔性的割裂感让人有种误入扭曲世界的错觉。苏安面上惊恐,眼中含泪,但心中平静到了唏嘘的地步。
没啥原因,他就是想起了贺长淮曾经扮演土匪上了他的事情,那个时候,江笙玩的也是假身份这一套。
虽然男人没有露面,虽然男人在轻佻又色气地摩挲着他的手腕,虽然和之前那副优雅神秘的样子完全不相同,但苏安就是知道这个人就是江笙。
好家伙,原来这个世界的江笙还有两幅面孔。
修长手指挑起了苏安下巴,苏安眼里的水珠终于坚持不住,从脸颊一滑而?下,“你是谁?”
吸血鬼漫不经心地撩拨道:“小可爱,哭什么?”
“你要干什么?”瑟瑟发抖的小可爱哽咽,“这里可是17楼,你为什么会从窗户进来……”
吸血鬼将苏安受伤的手拿到了自己唇边,他舔了舔唇,猩红的舌尖伸出,“我可是被小可爱的血味吸引来的。”
还在往外流的鲜血被吸血鬼卷入唇内,品尝到血味的一瞬间,吸血鬼的瞳孔猛得放大,他的呼吸陡然粗重,甚至被愉悦席卷得控制不住弯着脊背,病态一样地张着唇呼呼喘着粗气。
不像是舔了口血的样子,反而?像是被人睡了一样。
这样变态的表现,苏安更害怕了,他尽力往后缩着,吸血鬼紧紧攥着他的手,喘着气再次舔舐着他手心的鲜血。
吸血鬼越来越兴奋,粗重的声音犹如森林中的大型猛兽,从喉咙里发出令人战栗的咕噜声,苏安的眼泪珠子一个接一个,抽泣声从小到大,满是绝望。
他的伤口处一片酥麻,还有些失去知觉的无力感。过了片刻,吸血鬼已经将苏安的伤口舔得不见?一丝鲜血,却还是贪婪地不断舔来舔去。他甚至已经埋首在了苏安的手上,脊背低低弯着,肩胛骨如利剑一样突兀。
外面的楚鹤叫了一声,“安安,吃饭了。”
苏安猛得想起来这个家里还有其他的人,他鼓起勇气,大声道:“楚鹤哥……”
楚鹤听到了,抬步往苏安房间走去,敲了敲门,“安安?”
在楚鹤敲门的一瞬间,苏安房里的灯猛然亮了起来,骤亮的刺目灯光让苏安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等再睁开眼时,房间里已经没人了。
只有大开的窗户,和随意乱舞的窗帘,就像是刚刚那场匪夷所思的经历只是苏安的一个错觉。
苏安抬起手,愣愣低头。手心的伤口处被吮吸得发白,还留有一个小小的,却又狰狞的獠牙印子。
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楚鹤声音严肃了一些,“苏安?”
苏安打了个寒颤,他握着手,找出创可贴贴上,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我来了,楚鹤哥。”
他跟着楚鹤走到了餐桌前,没有见?到江笙的影子,敏锐的神经顿时绷紧,苏安小声地问:“楚鹤哥,那位江先生呢?”
话音刚落,洗手间水声响起,江笙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衣衫整齐,神色淡淡,除了脸上不知为何飘上的红晕之外,和先前并无二致。
作者有话要说:江笙:吸血高/潮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