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稍微费点功夫就可圆满解决的事,她其实乐于成全。
孩子嘛,高兴就好。
至于玉桑,就算当不得太子妃,做个良娣贵妾也可。
待稷旻送玉桑去凤兰轩后,赵皇后特地把他叫到面前问话。
原以为,她愿意松口成全,稷旻该欢天喜地准备迎人,把心?里?这块疙瘩消了。
待他得到了这人,便不会心?心?念念想着,也可专心?致志做正事。
没想,稷旻一听“良娣贵妾”,当场就拒绝了。
赵皇后以为他是嫌不够,半真半假?趣:“难不成你?想叫她做太子妃?”
稷旻一听,像是经过了一番心里?挣扎,终于同她吐露“实情”。
在稷旻看来,别说是良娣贵妾,就算把她接近宫中,做个近身伺候的婢女,她也会拒绝的。
赵皇后起先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确定才明白,真是她不愿意。
用稷旻的话说,面对其他事,她可以干劲十足频出惊喜。
但面对他,她便会心?生卑怯,永远都是拒绝的姿态,他也不懂是怎么回事。
赵皇后当即就想——你?不懂!本宫懂啊!
女子大多数都是这样的,对着旁人可以无所顾忌,但对着心?尖上的人,尤其还是一个高高在上之人,是很让自己陷于自卑之境。
这个玉桑,怕就是这种症状。
说到底,是她儿太耀眼了,玉桑觉得自己配不上。
待赵皇后与稷旻一番耐心?分析后,稷旻终于露出恍然大悟之态,对她这个母亲的崇敬之心?又?深了一层。
但很快,他又?面露失落,甚至敢与赵皇后打赌,但凡她对玉桑表露亲近善意,又?或是透出一丝撮合之意,玉桑定?然还会拒绝。
这小娘子有时是真心?狠,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为了拒绝,她可能会无限抹黑自己,让赵皇后对她心生厌恶。
赵皇后不信,心?里?还有点小九九。
那种出身,但凡有机会飞上枝头,还不赶紧抓住机会?
是以,她还真和稷旻打了个赌。
没成想,全被稷旻猜对了。
赵皇后见过类似的例子,女子爱得越深,就越是觉得自己不配。
这玉桑,竟爱稷旻到如此地步。
现在,赵皇后真信了。
看着玉桑口不择言的将自己置于难堪之境,赵皇后心情十分复杂。
她这个症状,怕是一两日好不了。
听玉桑说话时,赵皇后心中已有计策。
看来,只能让她儿再等等。
“桑桑啊。”赵皇后朝她伸出手。
玉桑已经震惊了,无措的伸出手,任由皇后拉着坐到身边。
赵皇后将她昨夜的光彩照人和此刻的惶惶不安对比在一起,越看越生怜。
“本宫说了,你?的事情本宫都知道。宫中人多口杂,刚擦那些话,你?跟本宫说说也就算了,出了这个殿门,切记不要胡说八道。否则,你?昨夜极力为父亲正名作?出的努力,可得因为你的口无遮拦毁掉一半。”
玉桑张了张口,第一次觉得局面失控,讷讷点头。
“还有。”皇后笑起来,握紧她的手:“以后再在本宫面前撒谎,哪怕用心良苦,本宫也会罚你?,知道吗?
皇后到底是皇后,恩威并施之余,更像是一个耐心?教导女儿的母亲。
玉桑心?间震动,对这样的氛围毫无抵抗之力,又?是讷讷点头。
她漂亮的笑脸,神采飞扬时是真惹眼,呆愣无措时,也是真惹人发笑。
皇后轻笑,伸手点点她的鼻子:“放心,你?是本宫开口留在宫里?的,本宫自当护着你?,只要你?自己不胡乱开口,有谁敢对你?说三道四,本宫不介意再出手整治一次。”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了。
玉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那夜稷旻说什么来着?
【放心,任谁想揭你的身世,都讨不得好,我已请了位顶厉害的人来帮忙。】
顶厉害的人……
厉害的人……
玉桑心?中一股气升腾而起。
稷旻啊稷旻,可真是把你?能干坏了!
就在这时,嘉德帝下朝归来,?头就来皇后宫中,笑声由远及近。
“听说皇后一早就将江家丫头叫来宫中用朝食,朕今日下朝早,不知还能不能赶上皇后宫中一口热汤?”
嘉德帝是独自来的,身边什么人都没跟。
皇后上前亲迎,携他入座。
嘉德帝刚一坐下便挑眼望向玉桑,见她神色有异,笑道:“昨日瞧着还挺机灵,怎么今日瞧着呆呆地,是皇后吓人?”
赵皇后嗔笑道:“陛下!”
嘉德帝笑笑,用眼神赔了个不是。
玉桑完全没在意这对夫妇的?情骂俏。
她眼中看着这二人,脑子里?只有五个字盘旋——
顶厉害的人。
……
就在这日晌午,一道圣旨抵达江家门口。
不是江戚的院子,而是江钧的院子。
嘉德帝亲下旨,江钧之子江古林,终其一生,代君之足踏遍山川河流,代君之目览遍江山美景,所著文?集生动有实,详尽周到,读来受益无穷,又?有助六部诸司与治漕大业,功不可没,追封江古林为乐游公。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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