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哥,”楚纪在这,三个人的胆子也大了,壮着胆子问:“你有扇子,为什么不早点儿用啊?”
这样雾气不就能早点儿散了吗?
夏野余光扫过来,冷冽的眼神像是在问: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简单来说,就是别不识好歹。
他有扇子,跟他什么时候用,跟他们三个人之间并没必然的联系。
“对不起,是我们得寸进尺了。”他的目光太具有压迫性,不等他回答,三人组已经学会抢答了。
夏野这才冷着一张脸,把落在他们头顶的目光收回去。
“好啦,好啦。”楚纪连忙打圆场,哄着三人组道:“夏夏人很好的,只是不怎么会说话而已。”
三人组一默。
“小哥哥,”小沫不敢招惹夏野,凑近楚纪问:“你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啊?”
“恩?”楚纪没反应过来。
“就是你们是不是在现实里面认识?”小沫一脸八卦:“我觉得夏哥对你真的……特别好。”
这么一说,楚纪也发现夏野对他的确挺好的。
他疑惑看向夏野:“我们在现实里见过吗?”
他自从开始服药之后,记忆就开始严重受损,经常记不住人。
“没有。”夏野怕他多想,顿了顿:“一见如故而已。”
“啊……”三人组深以为然。
就楚纪这张脸,别说一见如故,他就是说一见钟情他们都信。
正说着,他们身后传来咚咚隆隆的脚步声。
一群举着锄头的村民气势汹汹向他们走来,“这女鬼白日里都敢作妖,我们要是再不给她点儿颜色瞧瞧,下次就敢怕我们床头作乱了!”
“村长说得对!”
村民们吵吵闹闹走来,一脸视死如归,要跟女鬼你死我活的态度,然而当他们走近的时候,只看见四个外乡人和……
“小鱼?”
为首的中年男人诧异地打量着楚纪,“不是说你被城里的小姐看上,再也不回来了吗?”
楚纪不厌其烦的重复一遍:“这城里的小姐哪儿能看上我?”
“哦?”男人转头看向他旁边的夏野,突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原来是被城里的少爷看上了。”
这尼玛。
楚纪想问他什么眼神,但是夏野都没说话,他也难得解释。
“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大家正准备去秦老爷家里吃饭呢。”这个男人是村长,对谁都特别热情:“你跟你这小少爷朋友也一起来啊。”
“祭祖?”楚纪和夏野交换了一个眼神:“村长,我刚才听到你们说什么女鬼……”
“对!”村长在自个儿头上狠狠拍了一下:“给你一打岔我就忘了!我听村里的孩子说,有人抬着秦小姐的棺材在村里选夫婿,这不是鬼扯吗?就派人去秦小姐的坟上看了一下,谁知那坟真让人给抛开了,泥巴上全是指甲印。”
“你的意思是,徒手刨的?”饼饼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
“那可不是手刨的吗?指甲又尖又长的。”村长心有余悸往楚纪身后望了一眼:“然后小孩又说,这边在搭戏台,围了好多人,说是要帮秦小姐选婿,我们一合计肯定是那女鬼搞得鬼,就一群人来了。”
“女鬼?”楚纪故作不知问:“什么女鬼啊?”
“哎,就……”村长叹了口气:“说来话长,不说也罢,话说回来,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也是听到唱戏的声音过来的。”楚纪回答。
村长一惊:“敢情还真有鬼呢?”
“是真的有。”饼饼主动解释,比划了一下肚子,“还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呢。”
众人脸色大变。
村长脸色也不太好,“那现在呢?她去哪儿了?”
“不知道。”楚纪指了指身后废弃的祠堂:“那里面的人,比我们来得早些,应该知道的多一些。”
“里面还有人?”村长立刻组织村民救援,没一会儿,就领出七个人,一个个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的,跟要饭似的,村民嫌弃地捏着鼻子:“这哪里来的叫花子?”
小瞎子并不在意,穿过人群直直向楚纪走来:“小鱼?”
“恩。”楚纪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别过头,“那女鬼呢?”
“跑了。”
小瞎子眉头紧皱没有说话。
村长见楚纪跟他们认识,于是也热情的邀请他们一起去秦老爷家里吃饭。
“这小鱼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到时候大家换身干净衣服,好好吃一顿。”村长搂过小瞎子瘦弱的肩膀,心疼的问:“孩子一路过来,没少吃苦吧?”
小瞎子礼貌的笑了笑,侧耳倾听楚纪的动向。
楚纪和夏野落在队伍的最后,若无其事地指着路边墙缝里的花问:“夏夏,你说这是什么花?”
“你想它是什么?”夏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雪白饱满的花蕾在风中轻轻摇拽,像是一串铃铛。
楚纪微微一怔:“这还能我说了算?”
“恩。”夏野仍然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然而声音夹杂笑意,让他的冷冽气质少了些许棱角:“谁还敢反驳不成?“
听到这句话的饼饼等人,立刻加快步伐跟上前面的队伍。
生怕又给自己误伤了。
“那就野铃铛吧。”
“啥铃铛啊?”村长走过来,直接把花连根从墙缝里拔起:“这白玉草。”
夏野:“……”
他沉着一张脸,反脚压在村长的胸口上,“改名了,现在就叫野铃铛。”
“好好好,野铃铛。”村长估计也没想到城里来的少爷这么凶,贴着墙角,举手告饶:“我正式宣布一下,以后我们村就没有白玉草了,只有野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