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雨了。
一道道珍肴上了上来,导演先动筷,大家才陆续动手,唯一不动的是南佑疏,她本人那是如坐针毡,左边一个许若华,右边一个周应澜,这饭,她是吃不香了。
刚刚姐姐仗着桌布长不让自己喝酒是什么意思?
南佑疏再次小心翼翼地端起酒杯,想抿一口,结果脚上挨了更重的一脚,女生咬了咬薄唇,摸不着头脑,借着夹菜看了看她,果然是影后,下面踩自己,上面还能慢条斯理地挑鱼刺,连气息都没乱。
为了防止再被许姐姐踩,南佑疏脑瓜飞速运转,按理说,她成年后是没有被下“限酒令”的,有时候也会陪她在家里小酌,怎么今天……
南佑疏摸了摸鼻尖,终于想起什么,先食了些菜和肉,再抿一小口,没遭踩。
原来第一次的余光是在警告自己,这么多天没吃饭还敢先喝酒,不要命。
南佑疏心情直线上升,她连警告的方式都那么可爱,而这种只有她在意的方式,让女生内心甜份超标,她的许姐姐,永远会在一些细节方面打动她。
“只知上次weibo之夜,周前辈和阿南有过一面之缘,但不知二位关系那么好,好到可以探班的程度,真是很奇妙。”胡左先好奇地发问了。
此话一出,许若华心中火气再添了几分,将筷子挑平,在陶瓷白碗上发出“嗒”的声音,许若华放筷,其他人也吓得停了筷子,以为菜不合这位影后的胃口。
戏外也阿南阿南的叫?她和你?胡左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周应澜将一切尽收眼底,勾了勾唇,悠然道:“她啊,是我的小宝贝。”
闪电,让南佑疏苍白的脸上更显无助,宝贝一次说完后,第二道大雷响起,女生额头上又有些细汗了,强装镇定,用纸巾沾了沾,语气淡淡,落到每个人的耳中:“前辈说笑了,我们确实只有一面之缘。”
周应澜说这话时,故意将目光停留在许若华的脸上,可惜没看出任何?波澜,只见她又重新挑起筷子,夹了块醋拌黄瓜。
杨元和严依这下也食之无味了,难不成?南佑疏真的有金主?而金主居然是不在大陆的周应澜?要是得罪了她,那可真的不太好收场了。
许若华此前提醒过南佑疏,周应澜是一只游走在大陆外的狐狸。
得罪过她的演员不只是销声匿迹这么简单,别看她现在笑意盈盈,一脸好相与的样子,她可是个能把自己前夫整到精神病院去的女人,一个有头有脸的铁汉大男人,被磨到进精神病院,是什么概念。
也可能,她前夫根本……没得精神病,被她关在里面出不来,更可能,因为一辈子躲在精神病院里,才能苟延残喘活命。具体的缘由,只有现在一手拖住红酒杯,一手夹菜的周应澜自己知道了。
周应澜对着南佑疏真是心水的很,比起自己上一位不守规矩的小情人,就要懂事?的多,越看她忠于许若华的模样,就越想将她收入囊中。
他不介意南佑疏是不是和许若华有那种床伴的关系,南佑疏,不妨考虑考虑,易“主”吧。
导演震惊到脸色煞白,依旧要哈哈打圆场,南佑疏闷声,跟着许若华夹了好些酸黄瓜,筷子碰撞瓷碗的声音清脆,唔……好酸的黄瓜,醋放多了吧,嗯?醋?
南佑疏深觉理亏,用左腿极轻地蹭了蹭她的小腿,下一秒,女人躲开。
两人在饭桌上心有灵犀地对视,空气凝结,导演觉得自己脑瓜要炸了,怎么回事?啊,怎么看许若华目光也总是停在南佑疏身上,她不是来探严依的班吗?可旁边那个严依一直无人问津,他愿意用上一部拍戏得来的薪酬换今天一个答案。
终于,差不多该后辈挨个敬前辈酒了,杨元自知得罪周应澜讨不到好果子吃,先跑到许若华这边敬,女人不打算起身,杨元只得卑躬屈膝又难堪地弯了弯腰。
许若华轻轻摇晃红酒杯,拇指和中指握住,碰杯的前一秒,女人的食指落下,如?象棋将军,将男人的酒杯压到了地板上,碎了,玻璃渣混着红酒液,溅湿了杨元的皮鞋。
第三道雷声,在场的所有人面色凝重?,杨元什么时候得罪许若华了?南佑疏很显然没想到,许若华会这么直接,将杨元的酒杯压到地上砸了,在外人面前动怒的她,原来是这样令人胆颤的。
在中国的酒桌上,有一个通用的礼仪,如?果对方是长辈、上级或者你?尊重?的人,碰杯时酒杯最好比对方低一些,以示尊重?,反之,压对方酒杯是最让人难堪的事?,意思是,你?不配和我喝。
“我确实,爱打压你?这样的废物新人。”
作者有话要说:南佑疏:突然又不饿了,这是什么绝世修罗场,这种万分之零点一的概率怎会落到自己身上,欲语泪先流。
许若华:动我的人就应该有和我对刚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