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农去了那套房子,光是从门口落灰的程度来看,这套房子已经很久都没有人住了。
他连让人撬锁的能力都没有,只能颓废的靠着墙坐到了地上。
焦农熟悉的从门口的地毯下摸到了一个硬物。
因为巫一沉总是有应酬的关系,就会给老是忘记带钥匙的焦农,准备一份备用钥匙在垫子底下,以防他找不到。
垫子底下原先孤零零的一把钥匙,现在变成了两把,还有一把上带着Q版的巫一沉,这是巫一沉被抛弃后留下的。
这套房子不贵,相较于那个时候打赌的跑车,也就是一半的价格都不到,本来就是焦农那个时候高高在上赏赐给巫一沉的。
但是谁又能想得到巫一沉走的那样的绝对,也从来没有想从他这里得到太多的东西。
焦农想,或许那个时候的巫一沉,想要得到的,不过仅仅是那个时候焦农为了他付出的心意和爱情罢了。
男子汉大丈夫,焦农却在看到这两套钥匙的时候泪流满面。
拿着钥匙进了屋子。
屋子里面遍布着灰尘,光是开门的这个动作都足以让地上的尘土全部都飞扬起来,焦农因为长期吸.du,肺部再受到粉尘的影响,猛烈的咳嗽着。
焦农撑着自己的身子打开了窗户。
那个时候巫一沉细心照料的花已经在窗台上枯萎,被风一吹,干枯的叶子都掉落到了旁边的地上。
焦农努力将枝干扶了扶,结果枝干在这样的力度下直接折了。
整个屋子因为没有人的关系,留下了太多关于巫一沉的回忆。
而焦农住在这里,总是能想起关于巫一沉的各种回忆。
巫一沉从没有像是历锐那样要求去帮忙,帮他做任何的事情,甚至连隐晦的提醒都没有。
焦农想到这里,忽然想起跟巫一沉拍照的那个相册。
那是他们在还没有确定关系的时候,焦农硬是拉着巫一沉照的。
后来就差捅破那层纸的阶段,巫一沉每次收拾屋子还喜欢拿出来擦擦。
焦农去翻了相册。
里面的照片里,巫一沉在离开的时候,任性的将关于他的那部分全部都剪掉。
只留下了半张焦农,孤零零的待在那里。
焦农悲哀的发现,他把唯一对着他好还没有目的人,喊着他是个笑话,说他是个傻逼,当着所有的人,亲自把他推开了。
焦农想起了那个时候看见的巫一沉的最后一眼。
巫一沉满身是血,卷缩在那里,轻微的咳嗽着,身子也在不停的颤抖。
焦农猛地跌坐在了地上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巫一沉。
焦农从嘴里缓慢的吐出这三个字,他开始犯瘾,努力从身上掏出最后一包塞到自己的嘴里的时候。
幻觉让焦农看到巫一沉就站在他的旁边,巫一沉还不知道赌约的时候,冲着他笑的阳光和灿烂。
“焦农,你怎么啦?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你按一按?”
巫一沉的声音就在耳边,甚至人都出现在了焦农的眼前,焦农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他。
焦农说:“对不起,巫一沉,对不起。”
巫一沉疑惑的歪了歪脑袋:“你在乱七八糟的说些什么啊,我去帮你拿个湿毛巾敷一下,你脸都烧红了。”
焦农看到巫一沉转身离开的背影,开口喊他:“别走!你别走!”
焦农走上前来,他想要将巫一沉拥抱在怀里,跟他诉说他的委屈和不安,并且告诉他,他做错了太多的事情,希望能够得到谅解。
一步一顿,因为致幻的关系,焦农从长久失修的窗户一跃而下。
疼痛感,是焦农的第一反应,焦农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他想起了那个时候失足的坠落感。
不用想都知道,他连跳下楼都没死,还被送到医院里了。
焦农想,他现在甚至连叫医药费的钱都没了,干脆闭着眼睛装死。
“诶?弟弟眼皮子动了!?”
大哥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没有失望和冰冷,带着熟悉的关切和温暖,让焦农忍不住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一家人都围坐在他的身边,连平常忙的见不到影子的焦父都在他的身边。
他们所有的人都关切的看着他,他母亲心疼的直掉眼泪:“诶呦,疼不疼啊乖宝,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去叫医生啊。”
焦农谨小慎微的开了口,带着点小心翼翼还有歉意:“你们不怪我了吗?”
他妈说:“你这俩哥哥也太过分了,吵架怎么还能失手把你推下楼的。”
推下楼?
焦农的大脑开始变得混沌了起来,他紧了紧自己的手,他这才发觉到身上没有染上瘾了之后导致的无力感。
“今天……是什么日子?”
“2020年10月3号啊。”,说完这话,二哥喊他妈:“妈你快点叫医生,小弟这脑子被摔坏了!”
三年前?
焦农猛地一个鲤鱼打挺,牵扯到了脑袋上的伤口,疼的皱起眉来,但是焦农却笑出了声。
这个时间点,是那场绑架发生过后没多久,他最为信任历锐的时候。
焦农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等到确认焦农没有问题了之后,只剩下了二哥一个人陪着他。
焦农问他哥:“哥,你知不知道巫一沉最近怎么样了?”
二哥看焦农,问他:“你刚在微博说要是跟人家上了梁导的电影,你就要退出剧组的事情我知道了,你放心,巫一沉这小子要是进组了,我马上就给梁导的电影撤资,哥知道你不喜欢他。”
焦农:“……”
焦农摸摸的拿出了手机,然后将那条微博删掉,看向了他二哥:“哥,您能帮我给梁导加点钱,让人家务必让巫一沉跟我之间加点戏吗?”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