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投身黑暗,又开始挨个一间屋一间屋的找。
“醒醒,醒醒,醒醒啊,别睡了。”
顶上一滴水渗透石头缝隙,丝毫不倚地落在季零久眉心中间,意识朦胧间有个人一直试图唤醒她。
“别睡了,快醒来,快逃。”
季零久缓缓睁眼,眼见之处白雾茫茫,她辨析不清身在何处,浑身解软连口都无力张开。
“你答应过要救我的,快醒过来,别睡了。”
是梦里白希霖的声音,是她来了。
“你快醒醒,别睡了,我进不去啊!”
季零久似乎听到她在敲门,可四周白雾茫茫,门又在何处,白希霖说她进不去,自己却连门都找不到。
“醒来!醒来!醒来!”白希霖开始砸门,凄厉怨愤的哭腔瘆人极了,可季零久却一点都不害怕,她心想我已经醒了啊,怎么还让我醒呢?
“我进不去啊!你醒来!醒过来啊!”
咚咚作响的砸门声,季零久觉得眼前的白雾散了些,可低头看自己,怎么双腿变成透明的呢?
咚!咚!咚咚咚!姜樾穿过一间屋时清晰听到从旁边的石屋里听到响声,没有规律的类似敲钟的声音。
姜樾心下一沉,第一反应是季零久被困在什么地方了,跑开两步才及时停住,枪握在胸前,谨慎的去开面前的门,这次却没推开,门上挂着把旧式的铜锁,锁上很干净,竟没有灰尘,姜樾机警地往后退两步,发现这间屋虽然也破败,但石头垒砌的墙却一点没有坍塌,并且这里不是一间石屋而是一座石楼,看来季零久很有可能在里面。
石楼外的墙被打磨得很平,石缝也用夯土找平封实了,要想□□进去,很难。毕竟是在部队里待过的人,很快姜樾发现这大门做得精致,门顶上有挑檐,他脱下外套解开鞋带将两者绑在一起,向上一甩鞋带勾住挑檐,他向下用力拉,挑檐很结实,他身形一动很快游走上墙。
上墙后他并没急着下去,用电筒在墙下照了一圈,并没发现有人,才跳下墙。
在双腿变透明的惊吓里季零久一激灵成功将自己吓醒,醒来后,发现暗室里只有自己,司烟和司晴都已不在。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望着并无动静的铜门陷入沉思,在梦里自己明明听见白希霖在外面敲门,是她唤醒了自己。
季零久往大腿上使劲儿掐了一把,很疼,所以刚才真的是梦,也许只是那梦太过真实,她自嘲地摇摇头,自己啊一辈子真的得在这儿过了,她又躺回地上,裹着司烟的大衣双眼无神的望着半空中的两具水晶棺材。
“咚!咚!”两声,季零久一个打挺坐起身,惊愕地望向铜门,她朝外喊:“婶婶,是你吗?”
没人回答,她又拧了自己一把,疼,太疼了,这不是梦。
白希霖,来救她了?
季零久赶紧起来,裹着大衣往铜门边跑,她拍铜门:“白希霖是你吗?”
依旧没人回答。
季零久心跳加快,这扇门很沉外面是一条甬道,没人或动物,也根本不存在风吹动铜门而发出声响,那么一定就是白希霖了。
对啊,季零久想到自己可以打开这扇门的,她可以逃出去的,看着锁芯她犹豫不决,不多会儿,她咬牙转身对着父母叔叔狠狠磕了三个头:“季零久不孝,始终认为命运应该由自己掌握,不挣扎扑哧两下就老死在这里,实在不甘心,爸爸妈妈叔叔,请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