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急了:“你们不知道谁知道!”
毡帽向导:“太邪门了,这条线我们都不晓得带了多少人走过,从来不晓得有这种地方。”
一个年级稍微大一点的向导说:“兴许是花儿泉里的水神作祟,我今天就说不能在里面洗澡!不能在里面洗澡!你们非不听!”
教练:“现在就别纠这些了,赶紧带我们回去吧!”
“怎么回去,你没见墙上那些人?咱还回得去?”
“教练!”一声惊呼,教练回头,那团血肉琥珀飞在空中对着一个男生倾泻液体,男生双腿被封住他奋力挣扎想动,却甩不开那粘糯的液体,另一个男生去救,同样被琥珀液体封住。
剩下的人四处散开躲的躲,找东西击打血肉琥珀的也有,但都没用,很快所有人都被琥珀液体封住吸上墙。
卖水果老头扶着异常虚弱的怪物进来,怪物跪在血肉琥珀前虔诚的磕头跪拜后双手放在血肉琥珀上,从血肉琥珀上分离出液体沿着他的手一直到他的脖子,一线细细的血液同时注入进怪物的大动脉,然后怪物面色一点点红润起来,精神也不再萎靡。
一天一天过去,包裹住他们的琥珀一点点挤压扭曲,他们的身体被扭了一圈又一圈,从脚开始往上,碎骨刺穿皮肉,血液被榨出随着那根透明的琥珀管子流进那团邪祟的血肉里。
张荀辰被裹进琥珀的日子里,脑子异常清晰的感知每寸皮肉、骨头被绞碎的痛楚,每一次他以为痛到麻木昏睡过去了却又清醒在每一次的骨碎中,脑袋清醒时他会想如果被救出去了,也应该下不了水,以后还得去办残疾证坐车都免费了,他哭着想也能给家里省一笔钱呢。
又一次的扭曲绞动开始,他觉得自己真的快死了,半昏半醒间他看到父母跪在许多摄像头前长哭哀戚的样子,他最后一次挣扎瞪圆了双眼,血雾弥漫了两只眼,和季零久梦中的他一模一样。张荀辰咽气时怨气卡在喉咙里没有散出,不止张荀辰一人的怨气,这面墙上所有人怨气集聚在一处召来了荆棘。
荆棘自皮肉里抽生出来,破掉琥珀,季零久宛如变了一个人,她双眸含血臂上荆棘张牙舞爪的腾空而立,胖子惊到口吃呆了:“变,变,变身了。”
怪物听到响声,急急忙忙赶来,见季零久破开了琥珀,铁链一甩直取季零久脑袋,眼见铁链离她头皮只有一寸时,三人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胖子都闭了眼,可就差了那么一寸,铁链被荆棘缠绕再无法近前,怪物大喝一声想收回铁链,季零久手一动铁链尽数断开,以一种不可见的速度瞬移到怪物面前,扼住他脖子硬生生将半截的怪物提到半空,都以为她会拧断怪物脖子,可她偏偏松了手。
或许是血肉琥珀察觉了危险,裹住他们的琥珀加速了扭曲绞动,姜樾终于扣动了扳机,一声闷响后包住他的琥珀破了条口,他费尽全身力气扒开琥珀挤出一条腿。
季零久听到枪响回身过来,无视掉胖子的求救,她看着桌上的血肉琥珀,咧出一丝冷笑:“血色太岁?”
络腮胡觉得自己的腿要断了,胖子也疼到叫不出声,可季零久仍旧站在血色太岁前完全不顾他们死活。
又是一声枪响,姜樾完全扒开了琥珀,琥珀里的血液也流了一地,他浑身上下被鲜血沁湿,手臂上的伤口痛得要死,他喊了声季零久,可季零久一点回应都没给他,他只好先将络腮胡和胖子救出来,嘭嘭几声枪响后,琥珀应声裂开,络腮胡扒开琥珀碎片倒在地上:“脚踝脱臼了。”
胖子倒在地上浑身瘫软,抬着眼皮看姜樾给络腮胡正骨,络腮胡硬气骨头被掰回来一声没叫,咬牙受了。
姜樾手臂伤口处被大量血液浸泡后疼得厉害,他脸色惨白坐在地上,就连以前中弹都没这么受罪过,络腮胡赶紧撩起他袖子解开纱布:“胖子,快去把包里的纱布拿来。”
胖子不敢耽搁,手忙脚乱的拉开拉链,包里的东西散了一地:“怎么弄啊这个。”
络腮胡骂了一句:“毛手毛脚!”他拿起消毒水就往姜樾手上淋,大瓶的消毒水冲完后迅速撒上药粉包扎,因之前在琥珀里伤口挣裂许多,很快血就沁透了纱布。
“这不行,得赶紧去医院,不然你手就废了。”
络腮胡和胖子扶起姜樾就往外走,路过季零久时她看了他们一眼,她的眼睛里没有眼仁眼白,只有一片血色,三人同时钉在原地,她问:“你们要走?”
姜樾点头向她伸手:“你跟我们一起走。”
季零久歪头看了会儿看着他伸来的手,喃喃道:“以前也有人这么对我说过,你真的要带我走吗?”
姜樾:“我带你走,真的。”
季零久迟疑了半天后摇头:“我不是她,不会跟你走,但我可以送你们出去。”
像一阵风刮过,荆棘带着他们回到昨晚停车的地方,外面烈阳高照,荆棘松开他们后季零久说:“放你们走之前我要完成她的一个心愿。”
她手一抬三根荆棘分别扎入他们手臂黑线处,而后缓缓的荆棘退出来,荆棘与黑线融为一体,荆棘退完后他们手臂上也再无黑线。
胖子兴奋道:“黑线没了。”
络腮胡搓搓手臂:“真的没了。”
季零久转身时,姜樾叫住她:“你不是季零久,你是谁?”
季零久没有回答,脚一抬移出好远,很快在他们的视线中消失。
胖子唏嘘:“小九妹妹是被什么上身了吗?”
络腮胡:“总之不是正常人了。”
姜樾脸色惨白浑身发冷,终于体力不支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