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季零久一直觉得胖子纯属虚胖没力气那种，谁知他竟然一直拖着络腮胡走，姿势和步伐一直没变过。
季零久问：“他是在梦游吗？”
“不像，你仔细看，胖子的动作很僵硬，胡子好像是完全没意识。”
“就像是被控制了意识？”
晚上温度是真冷，说话都呼出一口寒气，姜樾帮她把帽子拉上，说：“对，我想那群小孩失踪也许和胖子拖走胡子的方式一样。”
确实，十四个人只有七个睡袋，季零久突然想到梦里的张荀辰让她快走，她扯住姜樾衣袖：“我梦到张荀辰，就是游泳队里的小男生，我有种预感他们都死了，否则他不会托梦来让我快走。”
姜樾握住她手腕：“别怕。”
他掌心的温热透过衣袖渗进她的血管里，随着上下跳动的脉搏游走全身，她落后他一步抬眼便能看见他的侧脸和抿紧的薄唇，就这么两个字竟真的给了她安全感。
季零久拍拍他手背，笑道：“我不怕，你忘了我都一个人送走过死婴还见过阴差，胆子早就练出来了。”
握住她手腕的手缓缓松开，姜樾摸了摸她头，玩笑着说：“好，胆大的姑娘，帮我照看好身后，我可不想待会儿有个什么东西从我背后搞突然袭击。”
“放心。”
胖子拖着络腮胡走了很久，却因为僵硬迟缓的动作并没有走出多远，直到走到鸭子岭的鸭头下方胖子才停下，他解开绳子将胡子放平，接着又是一段诡异的舞蹈，跳完后立在原地抬起右手像招财猫一样对着鸭头招呼：“送，货，来，了，开，门。”
胖子不止动作僵硬就连语气也一样，他发出的声音像读书软件里的机器音，动作语气都像是上了发条的人偶。
季零久饿姜樾躲在沙包后面，季零久压低声：“胖子说的送货是指的胡子？”
“嗯。”他从腰后摸出手木仓开了保险后塞季零久手里：“会开枪吗？”
摸到木仓的她双眼放光，神情抑制不住的兴奋：“你忘了我从小是在军区大院混大？不敢说枪枪十环但绝对不会脱靶。”
他垂眼看她：“挺厉害？”
她挑眉：“当然，大院神枪手说的就是我，有机会比比？”
“看！”
鸭头缓缓向旁移开，露出一个大洞，胖子先将络腮胡放了下去，跟着自己也跳了下去。
“快！”
鸭头又缓缓合上，好在季零久身子细软在彻底合上的前一秒滑了进去。
姜樾差点以为她进不来了，谁知人家腰身一软跟条水蛇似的滑了进来：“行啊你。”
她挺得意：“小意思，小时候学戏曲下的苦功夫现在一点没落下。”说着还撩撩头发。
姜樾耳朵一动，听到衣服摩擦过地面的声音，他赶紧示意季零久和失去意识的胖子一样躺地上。
季零久费劲儿想把被鸭头压住的头发□□，可压得太实愣是没□□，她也听着声音了急得汗都快下来了。
刀一处，姜樾握住发尾就要割，季零久把住他手憋红了眼，无声道：“不要！”
他沉沉地看她一眼，同样没出声：“别动！”
手一动，发尾就被割断，洞里的声音近在咫尺转个弯就到，姜樾一把将她扑倒，两人立马装作和失去意识躺在地上的胖子、络腮胡一样。
从洞里爬出的人，拎起胖子的腿往里一拖随后甩开，他一脚踢在胖子大腿上：“真他妈是头猪，死沉死沉的。”
这是卖水果老头的声音，季零久的小拇指轻轻勾了下姜樾的手指，想提醒他这个人卖水果老头，姜樾手指动动回应她。
“哟，这儿还有个女的。”老头走近一脚踢开姜樾，一见是季零久双眼放光，摸了摸她面皮：“这不是那水灵灵的小妮子吗，脸皮儿真是又滑又嫩。”
姜樾悄悄握紧拳头，真想把他那只手剁下来。
老头蹲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在季零久脸上摸，一边摸一边叹气：“可惜，真是可惜。”叹完气他又嘿嘿笑起来：“不过，在你临了了老哥哥得好好疼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