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零久在他怀里嘤咛一声攀着他肩抬起头:“我没死吧?”
“没。”
季零久颤着音问:“那我的头没少点什么吧?”
“也没。”
可她却高兴不起来,哭丧着说:“怎么我看你有四只眼睛两个鼻子呢。”
姜樾小心翼翼的扶住她头:“你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有啊,我觉得头好晕。”说完,她当真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姜樾不敢耽搁,抱她下车后,遇到肇事司机下车他着急冲他吼道:“车子还能开吗?”
司机见他抱着人下来,也是不多话赶紧跑过去拉开车门:“能开,她怎么样?严重吗?”
姜樾抱她进车:“说了两句话,就晕过去了,估计是撞到哪儿了。去最近的医院,快点!”
司机发动车子后,看了眼副驾驶的人:“韩韩,你没事吧?”
“我没事。”
姜樾猛地抬头看向副驾驶,司韩韩是一点没变,还和以前一样是个温柔沉静的人,她眼波流转侧着身子先看了眼季零久才看向姜樾,扯出个平常的笑,说:“好久不见啊,阿樾。”
姜樾木了,好一会儿才说:“好久不见。”
司机奇了:“你们认识啊韩韩?”
司韩韩对他温柔一笑:“是啊,很久以前的朋友了。”
司机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那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撞着自己人了。”
司韩韩见姜樾脸色不好,道歉道:“对不起啊阿樾,刚才是我开的车,以为这条路上车子少他才敢让我开,谁知道撞上了。小姑娘有什么事我会负责的。”
姜樾看了眼紧闭双眼的季零久说:“负不负责到了医院看她的情况再定。”
司韩韩平淡的点头说:“好。”而后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司机车开得很快,没到医院时季零久就醒了,姜樾抱着她急急往急诊室走,这是个小的县医院,没有好的医疗设备做不了大检查,做完常规检查后暂时没发现问题,姜樾还是不放心,医生只能让她住一晚观察,再让他们去大医院好好做个检查。
安排好病床后,姜樾出了病房,司韩韩和她老公在病房外守着,见他出来,司韩韩老公起身朝他伸出手说:“姜樾是吧?我是韩韩的老公陆昀,真是久闻大名不见其人,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见到。”
姜樾伸出手去,交握不到一秒,彼此便松开。
陆昀往病房里看一眼:“我们问过医生,你女朋友可能需要去大医院做个检查,放心一切费用由我们来出。”
姜樾摆手:“不用,我会带她去。趁她现在睡着,你得开车带我回去把车取回来。”
陆昀答应,将手中外套递给司韩韩:“我们先去取车,你方向感不好别乱走,就在病房里照顾一下吧。放心,我们很快回来,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姜樾从始至终没多看司韩韩一眼,就算内心如何澎湃,他也不想当着她老公的面给她带去不好的影响,于是率先走开。
司韩韩抿嘴一笑:“好啰嗦啊,放心吧,你们快去快回。”
看着姜樾在走廊上还如从前一般宽阔的肩膀,抱着外套的司韩韩再忍不住滴下泪来,死死捏住外套的手指泛着青白,他真的回来了呢,原来自己是真的再见到他了,否则怎么会激动到将刹车错踩成油门呢?
司韩韩走进病房,失神的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季零久,那是张很年轻的面孔,没有瑕疵的皮肤和好看的眉眼,这就是姜樾如今护在怀里的人吗?司韩韩移不开目光,曾经的他也是如此对待自己的啊,可他不还是离开了吗?一走便再无音信,伤得她只能选择嫁人,她以为这么多年该忘的都会忘,可今天看到他抱着另一个人着急担忧的样子,曾经的爱意连带着说不清的酸悉数涌上心头。
司韩韩蹲下身捂住曾有他名字的地方,哭得伤心不已,季零久被吵醒费解的看着这个哭得伤心难忍的女人,她拍拍铁床:“大姐,你哭什么啊?哭我吗?”
司韩韩连忙擦干泪扶着床边站起身:“对不起吵醒你了。”
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季零久眯起眼仔细回想,好半天才问道:“你是不是叫韩韩?”
“你知道我?”
季零久笑,使劲儿拍了拍床:“这世界真小,说起谁还真能见到谁。”
见司韩韩一头雾水,季零久笑着给她解释:“你是渝城人吧,我以前在地铁上见过你。”
“见过我吗?”
“嗯!我记得你这里的刺青,因为太好看了所以对你的印象很深。”她指着自己左肩的位置。
司韩韩手指摸上她指的地方,是的哪里曾经有一片刺青,樱花瓣组成的一个姜字,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它变成了不可说的伤痛。
司韩韩淡了眉眼:“是吗?真有缘分。别说话了,你睡会儿吧。”
季零久觉得莫名,又实在有些头晕,就真的双眼一闭睡了过去。
司韩韩在她身边坐下,心想这姑娘真是心大,也够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