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零久淡笑:“这个事说来话长,以后再说吧,我饿了先去吃饭。”
说完,连手都没洗就转身回去了,一见到姜樾,有关秦亦的事又一次浮上心头,哽在哪里,上不去下不来的难受。
阿童奇怪:“姜叔叔,你和我姑认识?怎么我姑一见你就不高兴呢?”
姜樾拍拍她头:“快去洗手吃饭。”
阿童回到包间时,季零久正和玉哥有说有笑的吃饭,玉哥一见她进来,吹眉瞪眼的:“个丫头!洗个手都能洗这么长时间,洗太久你那手也变不白!”
这话戳到阿童的少女心上:“我就洗怎么地!我妈那么白,就你带我到处走,大夏天的也在外面跑,活生生把我给晒黑了。”
玉哥这人脾气再暴躁,一提妻子,人就焉了。
季零久拉下阿童:“快吃菜,待会儿凉了牛肉就不好吃。”又悄悄在她耳边说:“我有美白的法子,你别和你爸急。”
席间,玉哥拿出瓶啤酒给季零久满上:“今天陪哥喝点酒。”
透明液体中带着黄,季零久看着杯子上白色气泡说:“哥,喝白的吧,啤的太胀肚子。”
玉哥拍手说好,吩咐阿童:“去把我柜子最上面的老白汾酒拿来,今天我要和你姑喝个痛快。”
季零久会喝能喝是他见过的,那时两人刚认识那会儿还不到二十,喝酒的劲儿一般男的都比不上。
阿童咽下口水说:“姑,你口下留情,我爸耍酒疯那是很可怕的。”
玉哥挥手:“哪儿那么多废话,快去拿。”
汾酒清香,入口纯绵回味甘甜,光闻着味儿季零久就知道这是好酒。
“来,小妹,咱兄妹两有缘有份的做个异性兄妹,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对!上辈子的缘分,哥,我先干为敬。”
阿童伸着舌头找水喝,水煮牛肉太辣,她眼泪都快辣出来,刚喝下口水,听见这绿林好汉般的话又差点被那口水呛住。
推杯换盏间,季零久越喝越清醒,反倒是玉哥舌头发麻,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他拉着季零久手说:“妹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阿童在桌下使劲踹了自家老爸一脚,可没踹醒他,他又问:“你和陈桦晔真分手了?是那小子甩的你?”
杯中的酒液透明清冽,季零久慢慢笑出来:“以后我想到处走一走,去看看没去过的地方长什么样子,至于陈桦晔,各有各的选择,更何况他以前对我诸多包容,已经够了。”
玉哥听了大为光火,玻璃杯往地上一扔,撸起袖子就要找陈桦晔,阿童死命拽住他:“爸爸爸爸爸,渣男不在这儿,待会儿再去找。”
“不在这儿?”
“不在!”
“那我等会儿再找他算账。”
说完,咣当一声睡到在地,阿童被带到在地,哀嚎:“我的爸呀,你要把我手压断了,姑快来救我。”
季零久费了老力勉强抬起玉哥救出阿童的手,阿童哭丧着张脸揉手。
季零久傻眼,玉哥真是说倒就倒,明明刚才还要帮她去揍人,现在就躺地上了。
“怎么办啊?”
阿童试着拉了一下玉哥,拉不动,她蹲在地:“要不就让我爸睡这儿?”
季零久拍她一下:“这你亲爸!”
阿童:“我去找人来。”
刚出去就又遇见从外回来的姜樾,阿童跑上去:“姜叔叔麻烦你帮我搬一下我爸。”
“你爸怎么了?”
“和我姑喝酒,喝醉了。”
那丫头能把玉哥喝醉?姜樾想也许季零久也醉了。
等阿童把屏风挪开,地上躺的只有玉哥一个,醉的也只有玉哥一个,姜樾摇头对季零久夸赞:“酒量不错。”
季零久尴尬的笑:“也还行,麻烦你了。”
搬动玉哥的过程简直妙不可言,本来老实躺地上的人一抬起他就不停扭动身体,嘴里念念有词的‘我是虫是根大肥虫,钻洞钻洞,孵宝宝。’
阿童觉得丢脸不管不顾的捂住他嘴。
姜樾笑得不行,季零久也笑得肚子疼,真是从未想过玉哥还能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最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放床上,出来时外面有人认出季零久,小声的和同伴嘀咕,阿童脾气一半随了玉哥,那就是护短,小牛犊子一样冲上去:“你们说什么呢!有本事说出来!在人背后说是什么家教?”
对方见是个小孩儿,讪讪的想走开,却被阿童堵住去路:“给我姑道歉!”
那人急了推开阿童:“小屁孩儿人不大,管得到宽。我就不道歉你能如何?”
季零久上前护住阿童,将她藏在身后:“我本来也不稀罕你这种人的道歉,但你刚才推她是怎么回事?一个大人还对小孩子动手!”
“是她先来拦我的,我就轻轻推了她一下,又没怎么地。哦?你们是想来讹钱吧?也难怪,一个致同伴于死地的人,能要求你有什么道德。”
阿童怒了蹦出来一把推开那人:“你胡说!我姑才不是那种人!你们胡编乱造的诬蔑人!”
那人想回手可见姜樾站她们身后护着,也知道武力悬殊,骂咧咧的就离开了。
季零久嘴上不说还是难过的,等那人走开就自己上楼回房。
阿童见季零久上楼的背影,一下就哭了。
“姜叔叔,我姑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我姑是不会放手的,我知道。当时爸爸带我去爬山,遇到我姑和陈渣男,我爸当时踩滑就差一点就掉进天坑了,要不是我姑一直拉住他,我就没爸了。姜叔叔,你知道吗当时我姑硬生生的拉了我爸二十分钟,我爸说我姑手臂都肿了都不肯放开我爸,我爸说我姑差点就被他拽下去,可她还是没放开我爸。我姑怎么可能是网上那群人说的那样。”
姜樾摸摸她头,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