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儿看着他沮丧的面色心?里一暖,江成轩突然从马车探出头来,对着姚氏一笑,看向周明?岳道:“你姐姐不用你养。”
周明?岳瞪了他一眼,肩膀更垮了几分。
马车渐行?渐远,周沫儿一直掀开帘子留了一条缝,城门口的几人一直没有动作,眼光一直落在这?个方向。
阳光微微刺眼,周沫儿眯起眼睛。
她的眼眶微微红了。
抓着帘子的手突然被握住,周沫儿到底松开了帘子,彻底看不到了。
官道上?,三架马车不紧不慢的走着。
周沫儿掀开帘子一角,外面阳光灿烂,路边的小草都是蔫的。她软软的靠在马车里的软枕上?,问?道:“还有几日??”
“快了。”江成轩递过来一杯茶水,周沫儿顺手接过来喝了。
“今年好热。”周沫儿叹道。
江成轩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今日?早些休息,明?日?再赶路。”
伺书?应了一声,看到前面有个小镇,一拉缰绳就往那里去了。
周沫儿下了马车,看着面前的简单的客栈,江成轩皱皱眉,道:“先歇歇。”
客栈其实?是个小小的酒楼,平日?里主要是卖吃食的,不远处不过半日?就是县城,所以一般赶路的人都是到那里去住。
吃过饭后,一行?人随着掌柜往后院的客房去,过道狭窄,还有些阴暗。
掌柜是个精明?的中?年汉子,回过头来笑道:“小地方,贵人不要嫌弃。虽东西差些,保证干净。”
伺书?在他身后,严肃着一张脸。
终于到了一排屋子面前,掌柜指着屋子道:“贵人可以随意挑选,都是空的。”
伺书?上?前,推开一道门,里面家具一应俱全,都有些陈旧,不过打扫的干净利落,不利落不行?,根本就多余的装饰,床上?被子还是细棉布缝的,都微微褪了色。
“主子?”伺书?疑惑的声音。
似乎询问?江成轩是否要住下。再走半日?就是县城,那里肯定要好得多。
江成轩询问?的目光看向周沫儿,她看了看屋子,道:“我无所谓的,都可以住。”
“今日?就住在这?里。”江成轩一锤定音。
掌柜脸上?瞬间露出喜色,忙道:“贵人先歇歇,热水一会儿就到,管够。”
说完就弯腰退了出去,边扬声道:“孙婶,烧水。”
周沫儿转过身准备看边上?的屋子,余光看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沉默着点点头。
夜里,周沫儿突然醒了,她一醒来,江成轩就睁开眼睛,搂着周沫儿的腰的手臂更紧了些。
周沫儿微微松口气,耳边传来的呜呜哭声让她心?里打鼓。
这?三更半夜,落魄小镇上?,妇人的呜呜哭得肝肠寸断的声音,让她的头皮发麻。
“说了不能哭,今日?有客人,你怎么又是这?样??你再这?样?我也?不管你了啊。”掌柜披着一件单衣,站在客房的院子里对着角落的一间小屋气急败坏的训斥。
江成轩拉着周沫儿上?前。
妇人一身白,头上?只用布条简单绑住,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显然很是伤心?。她面前放了个火盆,隐约能看到烧的是纸钱。
伺书?面色难看,看着掌柜严厉问?道:“她这?是在做什么?我们主子在,怎么能做这?些事情?就不能换个地方?”
“贵人息怒,她儿子前些日?子惨死,我也?不知她今日?还要烧,实?在对不住,我马上?让她撤掉,保证没有一点声音。”掌柜不停弯腰致歉。
那妇人就是白天烧水的孙婶。跪趴在地上?哭得身子颤抖,显然很是伤心?。
她拉了拉江成轩,他会意道:“伺书?,不要太过苛责。”
伺书?退后一步。
“回去睡觉吧。”江成轩率先拉着周沫儿回了房。
周沫儿回了房,却睡不着了,迷迷糊糊的眯到天亮,精神不太好,马车重新启程。
两日?后,马车停在阳县官衙门口。
阳县位于盛国的南面,四季如?春,还算是富庶。不过比起周沫儿他们前两日?刚刚经过的陆县多有不足。陆县盛产丝绸布料,盛国大部分的布料都来自?于陆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