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江绪与叶昔言,贺家姐弟俩也去了,还有医院的一些人,比如罗如琦。
见到她俩一同出现,罗如琦有些激动,熟络地凑过来坐一桌。罗如琦还是老样子,开朗且直接,知道她俩的关系了,一见面还打趣叶昔言,背着江绪悄悄说:“昔言你也瞒得太深了,谁都不知道。”
叶昔言不辩解。
罗如琦问:“是不是很早以前就在一起了?”
叶昔言打马虎眼,“也没有很早。”
“你就装吧,”罗如琦拆穿道,“当初贺姐就说你俩不对劲,我还不信来着,原来是真的。”
叶昔言好奇,“贺姐说啥了?”
“你,江教授,你们有事呗。”罗如琦说。
其实队里不止贺姐一个人发现了端倪,还有别人,只是那时候谁都没好意思乱猜,更不可能问她俩,一直没挑明。
她们一路上太黏乎了,形影不离的,稍微懂点的都能察觉到不对劲。
参加完婚礼,离开的路上,叶昔言直白问江绪:“以后咱俩能结婚吗?”
江绪偏头望着,“我都行,随你。”
她俩都是中国籍,即便还待在德国,以后也不会更改国籍。按照国内的现状来看,性少数群体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三年五载内是没合法的希望了,往后的一些年还能展望一二,毕竟现在国内的风气还算包容,大环境没那么难了,比以前好了很多,乐观来看也是迟早的事。
叶昔言说:“我想结婚。”
江绪嗯声。
“咱俩可以办一个婚礼,少一张证也没关系,等哪天合法了咱再去补上,不差这点时间,现在形式到位就行,你觉得呢?”
“可以。”
叶昔言莞尔,想得挺美,说:“到时候回来办酒席,把认识的人都请了,风风光光的。”
江绪问:“哪儿办?”
叶昔言说:“我家,或者酒店,都行。”
江绪勾了下垂落的碎发,说:“认识的人太多了,坐不下。”
“那就包个更大的地方,租一个小岛,要么就山庄。”
这才多久,刚定下来而已,都想着结婚了,有够急的。
不过想想也不是不可以,提前打算嘛,总有那么一天。
叶昔言啰嗦,没完没了。
回到小别墅,她磨着江绪又叨叨了一番,讲着讲着还动起手来了,搂住江绪进浴室,刚进去就托着臀把江绪抱起来,埋在江绪锁骨那里。
这会儿已经很晚了,凌晨下半夜,小别墅周围清净。
参加婚礼忙了一天,江绪很累,便随她折腾了,做什么都由着。
浴室里一待就是个把小时,出来时两人都只围着浴巾。
天儿冷,叶昔言抱江绪到床上躺下,在被子里紧贴。江绪捏这人的耳朵尖,凑上去亲了口,挨挨她的唇角,低声说:“把灯关上……”
叶昔言听话,伸手关灯。
沉寂的夜色昏暗,房间里乌漆嘛黑,依稀只能瞧见隐约的轮廓。
今晚的天空上有月亮,圆溜溜的,洁白而美好,但月光不够明亮,柔和落到窗台外,却照不进屋子里。
许久,叶昔言趴江绪胸前,倒她怀里。
被窝里暖和,她们身上也热乎。
两人都静静的,无声地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依偎着,动也不动。
等缓过来了,叶昔言又在江绪唇上碰了碰,吻她,爱她。
时光一溜烟儿就过去,不知不觉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还是原来那样,好像又都经历过了,一直在向前。
这年江绪送了叶昔言一辆古董车,费了老大劲儿才买到,为此托了不少关系,辗转来辗转去的。
叶昔言收到礼物都乐傻了,不敢相信地看着,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好半天才确信是真的。她都卡壳了,太喜欢那辆车,杵在那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还是陈江潮他们推着她走过去,挤在周围起哄。
古董车的驾驶座上有一张卡片,上面的字迹不要太熟悉。
那是江绪亲笔写的——
「又是一年,岁岁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