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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chapter 23(1 / 2)


号码对应的人依次确定,场面刹那间静止,下一瞬又欢乐起来。

在场的这些个都是能闹的,心大,疯过头了就要上房揭瓦,给根杆子就要上天。

经过这一周多的相处,大家都对叶昔言和江绪有了一定的了解,知晓她俩是哪样的性子,他们不敢撺掇江绪,只撒欢似的连声喊:“昔言——昔言——”

江绪太正经了,只能挑更软的“柿子”捏。

一群人太放得开了,完全收不住。

何英正过于直男,在他一根筋的想法中,排除了异性双方的情况,这样的整蛊应该是不过火的,因而自以为顾虑周全,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喊得最高兴,十分豪迈。

叶昔言还是那样,缓不过来,处于空白之中。

她感觉心口处有什么直冲头顶,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了似的,整个人宛若吊线的木偶,失去了知觉,四肢硬邦邦不协调,动也不能动。

江绪坐在那里,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清清冷冷。

叶昔言捉摸不透这人,仅是直讷地看着?。

头顶的灯光太晃眼,所有的一切都无所遁形,全部暴露出来。

江绪低眸,又抬起,睨了叶昔言一下。她没看何英正他们,仿佛那些人不存在,全然不为所动。

叶昔言没敢直视对方的眼睛,胸口跳动得太厉害,不住地收紧,难以言喻的悸动在四处乱蹿,扰乱了她的心神。在江绪看过来的时候,她不动声色地别过头,若无其事地望向还在起哄的何英正等人。

不知是谁带头说:“二十秒!”

一姑娘跟着?嬉闹:“二十秒二十秒!”

罗如琦用手掩住嘴,眼角的弧度向下弯,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开放的玩闹,两个同样内敛的人,有反差才有看头。没人会想歪,大家都把这个当成了玩笑,无足轻重,纯属活跃气氛。

叶昔言没法儿思考,脑子都转不动了,意识世界颠倒,对现实的感知渐渐脱离。

也许是屈从于规则,拗不过那些人,也许是找不到避开的借口,不受控制的,她身不由心地看向江绪,鬼使神差地凑了上去。

江绪没有躲开,眼皮子半合。

叶昔言侧了侧身,在快要触碰之际稍稍偏头,换了个角度。

她没立即亲上去,仅剩咫尺的距离时,用右手拂开江绪垂落在额前的碎发,抚了下对方的脸,轻轻勾住这人的下巴,并在众人不知不觉间用拇指指腹按住江绪的唇角,这才克制地挨过去。

她俩没有任何交流,也没有半点准备,一个被动,一个不自觉,过程有些突兀。

那些人在这时候全没了声,都没料到会这么容易,更没猜到叶昔言会主动,江绪会平静地接受。

罗如琦错愕,齐三?傻眼了,苏白耐人寻味地看着?……他们中有几个人只是随便吼两嗓子,没想真逼她俩接吻。

二十秒的时间短暂,也漫长。

做戏做到底,为了不被发现端倪,叶昔言抬起了左手,假意轻柔地摸了摸江绪另一边的耳廓,再温柔地抚着?她的脖子,捧住对方的脸,借以挡住这边。

从何英正他们的角度来看,两人真像是在接吻,一点不作假,但个中虚实只有当事的双方才清楚。

江绪纵容了叶昔言的越线,无言承受着这人。

一指的阻隔太近,她们近乎脸贴脸,相互都能感受到对方鼻尖暖乎的气息,以及唇间的湿润。

呼吸纠缠,薄薄的热气如同活了一般,放肆地往另一方身体里流去,淌过五脏六腑,浸入骨子和血脉,深深落到每一处,哪哪儿都不放过。

叶昔言眼睫一抖,放缓呼吸。

身体里那股子气是微灼的,烫着她的心口,犹如有火在烧,一发不可收拾。

她俩在看完大电影后都洗漱过了,唇齿间只有淡淡的茶水味。

江绪扣住了叶昔言的手腕,没用力拉开,只是抓着?。

五秒、六秒……十四秒……

没人计数,都搞不清楚。

末了,是叶昔言先拿开按住江绪唇角的那只手,接着松开另一只。

若有若无的,两人的唇似乎是碰到了。

叶昔言分辨不清,只觉得嘴角一时暖热,但等到回过神时自己已经稀里糊涂地退开了,没能将感觉捕捉住。

原有的轨迹脱离了控制,随后的过程都是模糊的,像蒙上了一层透明的纸,似真实又不真实。

游戏继续,又玩了两局。

叶昔言在桌子底下无意碰到了江绪,她们没像以前那样立马就分开,两个人都迟钝了许多,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最后一局的国王是罗如琦,她的命令很?贴心,让A到10都回去睡了,希望大家别继续熬夜。

叶昔言一个人上的三?楼,进房间,锁门,在黑暗中摸索着?方向,被抽空了力气一般倒在床上。

许久,她摸到手机解锁屏幕,点进微信里翻翻。

这一夜比以往都要不寻常,半夜的月亮隐进了厚云层中,天上只剩寥寥可数的星星。

天黑,天亮。

浪潮反反复复翻涌了半个晚上,不得平歇。

.

苗寨的早晨一如既往的舒适,轻微的风,清新的空气,竹林上方飞过的鸟雀,袅袅的炊烟升到半空中,化作稀薄的绸带,随后被吹拂而过的风带走。

年轻向导大清早就过来了,到这边见邵云峰。

车队今早依然有安排,但只有少数成员才有任务,大部分人还是可以好好休息。

叶昔言就是大部分人之一,一觉睡到九点才醒。

她昨晚不知哪个时候睡着的,睁开眼只觉得晕乎,半天都醒不了神。

邵云峰上楼敲门,让她下去帮个忙,顺带问一嘴烫伤如何了。

烫伤已经干皮了,之前被烫红的地方成了深色的痂。

叶昔言应了一声,漱完口就下楼。

邵云峰让她帮忙送向导和贺姐出去一趟,去附近的一个村子。

村子离苗寨不远,大概十几里路,来回费不了多长时间。贺姐要到那边去做采访,见一个人,一个从苗寨嫁出去的百岁婆婆,打算由此来简单了解和对比苗寨近百年间的风俗文?化与变迁——这阵子贺姐拜访了许多苗寨里的男女老少,百岁婆婆是最后一位。

在车上,贺姐提到自己准备写书,就这次活动出一本游记。

年轻向导惊讶:“实体书吗?”

贺姐颔首,“对,已经跟合作的出版社敲定好了。”

向导翘起大拇指,“姐,你真厉害。”

贺姐好笑,“这有什么,我跟那一家有合约的,规定今年必须出一本,正好趁这次写了,现成素材多嘛。”

向导好奇问:“是不是也会写我们寨子?”

贺姐说:“那肯定的啊。”

向导笑笑?,“出书了你跟我说一声,一定多买几本。”

“不用,到时候我把样书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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