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双双看了看周围,最重要?的是确定秋大娘在屋里后,连忙就去了林子里找被她扔掉的翡翠头面,一?边找,一?边想着小师弟来找她时候说的那些好。
翡翠好不好,柳双双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素来也不会看人眼色,更不要?说去注意回风耳朵上有什么耳坠,回风做丫鬟打扮,虽然穿的体面,但只要苏媚在,就没有人会把目光转移到苏媚身边的丫鬟上去,柳双双也是如此。
她几乎每天都数清楚了苏媚头上戴了几?根簪子,烦恼着苏媚换的新发型她没见过,但她看归看,还没有胆子真上手去碰苏媚的东西,比起苏媚重生前听说的那些传言,此时的柳双双还没出山,虽然没什么见识,但还没彻底移了性情,缺了“大侠兄弟”的诱导,柳双双到底还年轻着,一?点吃不好穿不好,都足够她烦闷一整天了。
回风将那套翡翠头面拿去给柳双双时,柳双双还憋着气不想收,但接了盒子看着里头精致漂亮的一?整套首饰,对比她压在箱底的素银簪子,柳双双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将东西接了。
晚上甚至没睡着觉。
苏媚最不缺的东西就是钱,这头面虽不是她挑选的,可既然是送礼,下头的人也不会放差的进去,便是一般的也不会出现在苏媚的行李里,这翡翠头面自然比不上李俊当初找苏媚要?的那一套,但也十?分齐整,发梳三支,钗一?对,步摇一?对,有好几个额饰柳双双甚至不知道要?戴在哪里。
打着油灯,她将那一整套的翡翠头面摸了又摸,最后对着昏暗的铜镜,放发髻中央,鬓角跟额头上比了好几下,越看越喜欢。
于是没过几?天,她就戴了一?对耳环出去。
之后,就是小师弟找上她,告诉她这耳环跟苏媚丫鬟的耳环是一模一样的事情。
啊!找到了!
柳双双找了好几圈,当时她气头上随手往山林隐蔽处一?扔,这会儿终于找到,连忙将盒子拿起打开,拿起一?块破损的耳环对着日光打量,这才发现,苏媚说的没错!
回风耳朵上的耳坠,看着一?点不透亮,她的这个颜色却很莹润,但凡她当时认认真真打量过回风的耳环,也就不会因为气愤将好好的东西走砸碎了。
柳双双看着盒子里破损的这一?堆,当初得到时有多?窃喜,这时候就有多?沮丧难受,因着赵文博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此时又对赵文博生出了几?分愤愤。
要?不是赵文博跑来跟她说那些话,她又怎么会扔了这些东西!
日后那女人或是大师兄问起她首饰去哪儿,她要怎么说,柳双双烦闷的握紧拳头往树上打,她虽然爱偷懒,到底天分高,十?几?年的功夫练下来,几?拳头下去,身边的小树“咔擦”一?声,就拦腰倒下了。
晚上晚上杨争跟着枯木老人回来吃晚饭,听秋大娘比划柳双双不出来的事情也都习惯了,并未深究,倒是赵文博若有所思看了秋大娘一?脸,冬娃累的浑身疼,此时歪在赵文博身上,直嚷嚷:“累死我了!师父。”
枯木老人笑眯眯看着冬娃,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那明天不练了?”
“练还是要练的!”冬娃嚷嚷的很大声,“这为渊驱鱼的第八式,我定要?第一个学会,师父你就瞧着吧!”
枯木老人满意的点点头,“好。”
赵文博任由冬娃靠着他,练武到了一?定火候,再勤奋也比不上天分二?字,赵文博心知自己本就晚了几?年上山,根骨也不算绝佳,能有如今的本事也算得上江湖新秀,可到底是不甘心的。
“武渔”二?字在江湖中意味着什么,赵文博再清楚不过。
他本以为日后继承英雄铁令的人必然是大师兄,可当年大师兄下山,赵文博无意听见大师兄跟师父的对话,心知这英雄铁令,师父未必还愿意再给大师兄。
赵文博知道自己不该偷听,这些年也很收敛,生怕在枯木老人面前留下一?个坏印象,可惜上次大师兄回来,被师父跟大师兄发现,事后虽没有责怪他,赵文博却日益忧心起来。
如果那块刻有鲤鱼的英雄铁令不会交到师兄手中,再过几?年,师父……会给谁?
柳双双?
还是……冬娃?
赵文博袖子里的拳头慢慢握紧。
比起自小是孤儿,在山中诸事不知的柳双双跟冬娃,赵文博有自己的父母,且就住在隔壁镇子上,当年他机缘巧合拜入枯木老人门下时,还不清楚自己拜入了怎样的师门,之后明白“武渔”的含义,便生出一个想法,这想法在他心里扎了根,几?乎将他的心啃噬出一个洞来。
又是一天过去。
一?大早苏媚便听回风说,柳双双跟赵文博在夜里吵了一?架,苏媚让下头的人盯着,她早预料到了,静观后续发展便是。最近枯木老人领着几?个徒弟出去,苏媚就在这几?个石屋借着让家丁帮忙打扫的话探索大侠的师门。
她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每个石屋上都用什么锋利的东西画了一?条鱼,画的很随意,像小二涂鸦,苏媚心知这跟“武渔”有关,但她始终不明白为何她打听武渔,却没几?个人知道。
还是说,“武渔”只是一个明面上的隐晦称呼?
最开始苏媚的人在石屋里转悠,秋大娘一?直跟在身后看着,后来不知道枯木老人跟秋大娘说了什么,秋大娘就不跟了,苏媚心知这石屋恐怕是查不出什么,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冬娃上,可惜冬娃自第一?天接她上山有时间说话外,之后就被枯木老人抓去学习新剑法,每天累成?咸鱼,回来就往榻上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