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过来时,甄湄呆呆地盯着天花板,本来屋子里是多增加了一?张床的,可她不知道为什么睡在了凌羽生的床上,还睡在了他的怀里。难道是昨晚她走错床了?
淡淡的植物清爽的气息随着呼吸进入肺中,疲倦也消失了不少。他轻轻地把自己拥在怀里,贴在自己的脸侧,呼吸轻浅。甄湄本来有些不自在,却不忍心打扰他的安眠。
她这么一?闲下来,就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有些头疼。
发现甄湄回避他的派拉瓦道:“一?切的堕落来自恐惧,你应直面恐惧,回避并不会解决问?题,看着我。”
甄湄咳了两?声:“你把衣服穿上先。”
派拉瓦:“人?生来便是身无寸缕,衣物只?是束缚自我的枷锁,我生来自由。”
好有道理,竟然无法反驳怎么办?甄湄只?好道:“难道你不会觉得羞耻吗?”
“为什么我要觉得羞耻?心怀坦诚者,所见便是纯净无垢。你的心不净,便会为色相所迷。”
最后还是甄湄忍无可忍,直接把他扔到地上的衣服给他套上。甄湄并不明白为什么派拉瓦会突然出现,按说只?有在极端愤怒或者虚弱的时候,另一?方才能?出来。她自认为自己没有任何地方惹怒严墨或者派拉瓦,看他模样,也不像虚弱的样子。
好说歹说才把派拉瓦给送回他的房间,满心疲惫。
“怎么醒的这么早?”凌羽生将女孩抱得紧了一?些,清晨将醒未醒时,他的嗓音也有些沙哑。
说来也奇怪,凌羽生本来并不习惯和别人?同床共枕,但和甄湄在一?起时,却忍不住将她拥进怀里。两?人?贴得那么近,话语闲谈间,不似才恋爱的情侣,倒像一?起生活了许久的夫妻。
凌羽生轻轻吻了吻她那毛茸茸的雪白耳朵,“多睡一?会儿?”
甄湄身体一?颤,不知为何自己有点过于敏|感了。自从异骨被溶于身体后,她总觉得自己的耳朵尾巴禁不得碰,一?碰心就跳得很快,像揣了只?小兔子在里面,触碰的地方如同电流经?过。
“今天你不是要出去吗?”甄湄往外挪了挪,试图挪出凌羽生的气息范围。“快点起来吧,别让人?等急了。”
凌羽生垂眸看着她乌黑的发旋,本来想将她拉回来,然而?他只?是深深吐了一?口气,抑制住内心疯狂的念头。不,还太早了,会吓着她的。
她还小,什么都不懂,慢慢来。
甄湄挪到床下,她就穿着黑色小背心和短裤,为了让尾巴舒服一?点,她还专门给它剪了一?个可以穿过的小洞,雪白的尾巴无意识地扫来扫去,衬得挺翘的臀形越发美好。她一?下床,就把一?旁的衣裳拿起来要穿上。
“嘭——”
门被大力撞开?,门锁直接被撞烂了,按在门上的手渐渐收了回。
门口立着的男人?,黑顺的长发披散在没有穿衣裳的上身,他仅仅穿了一?条裤子,腰带没有系,松松垮垮地垂着,露出漂亮的人?鱼线。
甄湄手顿了顿,连忙把衣服穿上,床上侧躺着的凌羽生也缓缓直起身。两?人?的视线相交,仿佛噼里啪啦闪着火星。
“你来做什么?”甄湄扶额,有些头疼。
“我要睡这里。”派拉瓦大步走进来,直接躺在了甄湄的床上。
“你不是有地方睡觉吗?”
派拉瓦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甄湄后,并没有回答甄湄的话,而?是对凌羽生道:“龌龊。”
听到这两?字,凌羽生脸色未变,深深地看了一?眼派拉瓦,对甄湄道:“你先出去。”
甄湄一?时懵逼了,为什么是她出去?放他们两?个人?在这里难道不会打架吗?
她云里雾里地走了出去,把坏了的门勉强拉住了,门上一?个深深的掌印十分?明显。
门里面,凌羽生不紧不慢地换上了衣服,派拉瓦冷漠地扫了一?眼凌羽生的裤子。
凌羽生将制服最后一?点褶皱捋平,“这几晚我睡得格外沉,连一?个梦都未曾做过。我不知道你利用这些时间做什么,想必你并没有得逞,不然也不用急冲冲地过来了。”
派拉瓦并不搭话,凌羽生自顾自道:“我认为我们应该先解决了天上那位。”
提到楼陀罗,派拉瓦终于开?口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之前被他打伤过,现在你不可能?还活着站在我面前。”
“所以你现在只?能?与?我合作。”凌羽生并不在意他的威胁,他虽然没有派拉瓦的诡异能?力,却拥有远超越于他的经?验和智慧。
派拉瓦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答应或者拒绝。
“有时候我都有些奇怪。”凌羽生目光透过窗户,看见窗外闲极无聊的女孩,“我总能?从你的眼睛里,看到另一?个自己。一?样地苟且在阴暗之中,一?样地无法拒绝光明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