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摸过了脉,验过了脚踝的伤,大夫又探看闻峤的嗓子。半晌,大夫视线凝重的收回手,转身朝赵景洹道,“公子,这位姑娘的脚踝有稍许错位,需要正骨。正骨之后再行敷药,月余即可恢复。身上也并无大碍,像是受了惊,喝几幅安神药即可。只是这嗓子并无损伤,老朽无能,并不知是何缘故。”
闻峤闻言眉头一丧。她只是被那些人喂了药就不能说话了,可是病因却诊不出来,难道她从此就哑了?
赵景洹看出闻峤低迷的情绪,轻声安慰道,“莫急,此地医不了,咱们可以回去在医。”
闻峤眼神一亮。
不错,等回了京城,太医院里的太医个个医术精湛,她就不信会对她的嗓子束手无策。再说还有她的皇祖母温太后在,温太后爱她至深,定会想方设法医治她的嗓子。想着,闻峤便对赵景洹轻轻点了点头。
见闻峤的情绪平缓了些,赵景洹转头对老者道,“大夫,我们还需赶路,劳烦大夫尽快给她正骨,敷脚的伤药我让下属随大夫去医馆取,有劳了。”
“这……”大夫迟疑片刻,道,“这位姑娘还需用安神汤。而且正骨之后的脚一时不能动弹,公子可否稍缓几日?”
赵景洹沉默片刻,转头看向闻峤,轻声询问,“你觉得如何?”
虽然闻峤很想即刻归京,不过脚踝的剧痛让她明白眼前的处境,更何况还有七王在此,行事又处处体贴周到,而且这又是一个亲近赵景洹的时机,闻峤更不愿错过,便点了点头。
见闻峤点头,赵景洹又朝大夫道,“那便依大夫所言在此地修养几日,有劳了。”
“不敢,那老朽就准备为姑娘正骨了,稍后正骨会有所痛楚,烦请姑娘暂且忍耐。”话落便取过身旁的药箱,为闻峤的脚踝正骨而做准备。
闻峤虽然紧张,却也无法开口说话,只能深吸一口气,忐忑的等待着。
将药油准备好后,大夫净了手,就开始为闻峤正骨。
闻峤眼睁睁看着大夫扶起她的脚踝,迅速闭上了眼,就听‘咔嚓’一声,瞬间的剧痛过后,脚踝处竟再不似之前那般疼痛难忍,而是隐隐的胀痛。闻峤轻轻一动,就听大夫道,“姑娘暂且莫乱动,这脚还需修养些时日才能恢复如初,这段时日,姑娘的右脚暂不能行动,姑娘或用拐杖,或请公子协助着下地。”
闻峤点点头,就见大夫说话的同时已在她的伤处抹好了药油。
为闻峤正好了骨,大夫站起身,朝屋内等候在一旁的赵景洹道,“公子,这位姑娘的伤脚已医好,余下只待时间来养好,想要彻底恢复至少月余之久。稍后老朽会为姑娘开几副药,劳烦公子派人去取。”
赵景洹颔首,“有劳大夫了。”说罢朝身后的常弓道,“常弓,送大夫回医馆,顺便取药回来。”
“是。”常弓颔首,便上前帮着大夫收拾好药箱,送大夫一同出了门。
屋内,赵景洹望着靠坐在床榻前的闻峤,见她面上隐有泪痕,想必是因为方才正骨时的剧痛而落下了泪却极力隐忍,此刻泪痕未干而眼角泛红,却又因为无法开口而一声不吭,只是默默盯着她的伤脚处,柔弱的身躯缩成一团,瞧着极为可怜,赵景洹眸色微动。
记忆中,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安平县主,即便是安平县主的生母长宁长公主,那风华正茂的容颜永远高傲而张扬,又深得元兴帝与当时身为皇后的温氏的宠爱,远远不是如今的这位安平县主能比的。
只是,身处如此逆境,却也不哭不闹,不自恃身份,不骄纵张扬,倒也出乎他的意料。
赵景洹忽然起身,从怀里摸出一方灰色锦帕,上前轻声道,“县主的脚伤如何了?可觉得好些?”
闻峤正在感受着脚踝处的痛楚,闻声抬头,就见赵景洹已上前而来,并递上手上的丝帕,闻峤一脸疑惑,忽见赵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