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终于换班,一队侍卫整齐划一的迅速离开。
商从安念叨了会,抬头,发现新来的一批已经站好,扯起已经冻僵的脸,冲他们笑了笑。
“你?们就是新来的?”
新来的眉头紧皱,不明白上一批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让人就坐门口,很快他们就知道了。
“我知道你?们要说不得出长春宫。”
“我跟你?们说,皇上旨意的确是禁止出长春宫,”
商从安把跟上一批侍卫说过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新来的侍卫面无表情,一个个捏着佩刀的手紧着。
商从安碎碎念般的在那自言自语,顺带一个个问候过去,从人家祖宗十八代问到现在儿子几岁了,什么时候抱孙子,以及抱孙子的时候有?没有定?娃娃亲。
就这么一路念到了天亮,侍卫再次换班,一个个的临走前拿着幽怨眼神凌迟了她一遍。
天亮了,三皇女未婚夫婿是个女人的事立马传遍大街小巷,整个朝堂的官员懵了一瞬后,听闻皇上对那欺君之人的处置,又齐齐闭嘴,夹着尾巴做人。
相府内,季琛沉着张脸,大步出门,门口,马车已经等着,下人扶着他上了马车,木质车门微开,季琛瞥到里面人影,抬手挥推下人,自己弯腰进入。
他躬身行礼不说话,看到姬笙递出纸笔,点了点头,纸上姬笙已经写好。
“琛,你?说父皇此举这是打算做什么?”
姬笙靠在马车内,笑看着人。
季琛捏着笔的手紧了紧,眉头拢着,提笔一字一字写着:“欺君之罪,按理入刑部,现关长春宫,连着文贵妃等人一块禁足。”
“与其说问罪商从安,不如说……”
他停笔顿了下,龙飞凤舞般的字迹因着那一顿。最后一笔格外的粗,显得格格不入。
不如说什么?
姬笙捧起杯茶抿了口,用眼神问道,季琛眉头皱的更紧,继续写道:“许以商祜人情,让他死心塌地。”
毕竟他当初指婚对象是商从慎,虽说是对着商从安说的,但此事明显全看皇上意思,她到底算不算欺君。
所?以,对于商从安小命来说,转圜余地很大。
“那琛觉得孤现在该怎么做?”
姬笙眼眸微眯,透着股凉意,拿起另一只笔,写着:“父皇行动的比我们迅速。”
谁能想到女子嫉妒就能把他们计划打乱。
季琛紧抿着唇,已禁止任何人出入长春宫,如果此刻杀了商从安,那就真?正嫁祸到了姬林头上,宫里就会开始父子相残,太子就可渔翁得利。
“殿下,臣向皇上求娶商从安。”季琛写道。
姬笙歪了下脑袋,他没看错?
“臣娶商从安,将自己把柄交到皇上手中。”季琛郑重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写,“一来,可降低皇上对臣与您还有?瓜葛的疑心,二来,让商祜感激臣。”
姬笙靠着,看着人似笑非笑,明明暗中杀了她才是最好的,非要去娶人?
他点了下头,算允了。
姬林听到消息的时候,刚吃着早饭,香喷喷的肉包叼在嘴里不上不下。
他觉得自己还?没睡醒。
“你?说啥?我儿子咋了?”
下人跪在地上急得不行:“殿下,外面早就不知道怎么的传开了!”
这种事,事关皇家颜面,谁敢乱传?
“你?的意思是,我儿子其实是我闺女?现在还被我母妃软禁宫中?结果,我父皇把我母妃闺女一块软禁?”
下人:“……”
他禀报的事,这么难理解吗?
“哗”的一声,下人眼前一阵风吹过,他家主子已经不见了。
姬林进宫,直奔长春宫,果不其然,已经被包围了,他大步走到门口,侍卫上前一步,拦下:“殿下,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入长春宫。”
姬林停下来,看着门口那人,脑袋一点一点的,仿佛随时要倒下,衣服皱巴巴,头发乱七八糟,还?就这么抬手擦了下鼻涕。
他退了两步,这个是女的?
哪家姑娘邋遢成这样?
商从安看着阳光铺撒,沉重眼皮终于要撑不住了,天亮了,稍微暖和?了点,她就这么睡,应该不会死吧?
还?好,昨晚这些侍卫人好,陪她聊天,虽然是单方面的,好歹让她没睡过去。
她挪了下,正要躺地,睡一觉。
“你?给我躺下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