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航看了眼已经喝完的药,眼眸微垂,一手捏着药碗,紧了紧,踟蹰了下道:“监院跟商从慎会不会太近了点?”
“嗯?”季琛抬头。
吕航立马淡笑着:“没事,就是好奇。”
季琛困惑的看了眼突然怪怪的吕航,他记得吕家子嗣众多,吕航作为嫡长子,永远都是一副可靠样,但今天似乎有点心事重重。
“对了,我的药还要?喝多久?”
他感觉喝了好久了。
吕航收起碗,背对着季琛,眸色微暗,唇齿一起一合,看向远方,视线略微缥缈:“快了,再喝一段时间,应该就不用喝了。”
季琛点了点头,刚走到门边的吕航突然又道:“监院还是什么也?没想起来吗?”
季琛眼眸微动:“嗯?”
“没事。”
吕航真走了,屋内又安静了下来,季琛一手按着额头,看向昨晚沐浴的方向,轻咬了下唇,他从来没喝醉过,也?从来不知道自己喝醉后会是那副样子。
还有昨晚……
季琛抿了下唇,脑中划过昨晚那幕,他应该没看错。
商从慎好像是个姑娘?
今天,商从安心情不太好,不好到一点也不想陪容时丘玩什么欲言又止,体贴入微。
“院长,您再揪下去,胡子该没了!”
容时丘一听,立马松手,再垂着眼,像是要看看胡子还安好不。
“您要是没什么事,学生就下去了。”商从安拱手就要退下,她急着去找弟弟,她不能欺负失忆的季琛,她只能去欺负下自家弟弟,让自己心头舒畅点。
“等等!”容时丘赶忙叫住她,踌躇了下,还是决定把那件大事交给她,“商学子请看看这个。”
商从安拿起桌上?帖子:“这是……”
“皇上?打压书院,你也?是知道的,近几?年一直打着交流的名义,动不动来找我们考个试。”容时丘犯着难,“你在书院上过课,应该已经发现了,书院的课程并不仅仅是四书五经等科考书籍,还包括各种地质,天象,农作?物,以及各行各业的知识。”
“跟国子监专门针对科考开设的一比……”
“简而言之,你们考不过人家。但,这跟你把我叫过来有何关系?”商从安抬脚就要走,她又没法?带着他们考试。
“也?不算考不过,我们每年都会送学子去各个地方学以致用,把他们叫回来应付下还是可以的,主要还是季琛的问题啊。”容时丘愁着,相爷下的令,坚决不能让他恢复记忆,“这考试地点就是国子监内!以往都是季琛带过去的。”
可这回季琛是绝对不能回京的。
“所?以,劳烦你,出个主意,下个月把他带哪带走一段时间。”容时丘笑眯眯着,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现在的季琛比较听这一个的话。
“不带!”
说完,商从安抬脚就走,昨晚一幕幕脑中浮现,她咬了咬,近期打死也不要?看到姓季的!
可刚走没两步,两护卫嘴角微抽的出现在她面前:“商从慎,私入青楼,违反院规第八章第三条跟第九章第四条。”
商从安:“……”
谁举报的?
片刻后,她知道了,藏书阁三楼内,某人一身黑袍,负手而立,昔日深邃眼眸此刻带着万分纠结,抿着唇上?下打量着她。
“呵,季监院,如果学生没记错,昨晚您才是玩的最开心那个。”商从安理?着袖子,嘴角不屑一勾,抬脚就迈了进去。
季琛听着她冷嘲热讽,抿着唇,手一抬,后头大门关上:“我关十四天,罚的量是你两倍。”
商从安被噎了下,轻哼了声,自行走到桌边,开始抄书,不理?他,这一位清风傲骨,一视同仁,连自己都不放过,她还能说什么?
季琛张了张嘴,看着她一副划清界限,滚一边去的模样,又闭上了。
这回是真的。
不想理他了。
季琛坐到桌边,抬手砚墨,眼敛垂着:“我以前就知道吗?”
“什么?”商从安没好气着,她曾经想过无?数遍自己身份被发现的场景,可就是没想到昨晚那一种!
“我是说,我没失忆之前,就知道你是个……”季琛放下手中在研的墨,认真的看向对面的人。
“怎么,季监院是要打算逐商某出书院?”
“还是直接送官法?办?”
季琛看着她在那嘲讽,在那破罐子破摔,眼敛又垂了下,广袖中的手微微缩紧。
商从安抬头看了眼对面落寞模样,撇了下头,那个季监院才不会把她当只狗崽子搓,还边搓边扒她衣服。
“所?以,我失忆前,不仅知道你是个姑娘,还不打算负责?”季琛咬着唇,神色略微痛苦,他奉守礼义廉耻,他怎么也?没想到,失忆前的自己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商从安抬手就要开抄,闻言,愣了下,他在说啥?
负什么责?
季琛想到季琼曾经说他们已经那什么了,还有一条带痕迹的裤子为证,那时的他肯定已经知道她是个姑娘。
可他明知如此,却依旧不给她个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