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丞相挑了八个护卫加紧将两人送出,虽然于季琛伤势不好,但怎么也比他留京城来的好。
季琛昏迷这段时间,三公主已经被关禁闭,姬林也被罚了一?年的俸禄,相当于把这事直接扣到了姬林的头上。
季丞相怕季琛现在不走,恐怕就再也走不了了,就在他们离开一?柱香后,宫中的车架就来了,说是要接季琛跟商从安进宫。
季丞相松了口气,书院说不上完全安全,但怎么也离是非远点。
外面官道?上,季琛坐在马车内,不同于那天的简单便行,这回车门是实木,就算是再锋利的箭,也不容易立马射穿。
季琛坐着,视线透过门,企图看到门外坐着的人,他心情复杂。
他怎么也没想到,十一?年后的自己,喜欢男的?
他还来不及接受事实?,这事已经被他爹给趁机断了,对方还……
季琛抿了下唇,心头沉甸甸的,有?点透不过气?,慌乱不安,内疚还夹杂着点心疼。
他不知道盯了多久,马车停下,车门打开,季琛愣了下,心头紧了紧,那人还真的一?上午都没进来看他一?眼,仿佛他们真的什么关系也没。
车夫开门,道?:“大公子,休息下吧。”
季琛:“……”
不是他啊。
季琛下了马车,他们停在一溪边,护卫四周守着,车夫正在煮饭。
季琛视线扫了圈,就看到护卫外的溪边,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背对着他,坐在溪边,一?边吃着干粮,一?边低着头,仿佛被隔绝了般。
季琛心头更沉了,起身,往那边走去。
商从安溪边坐着,一?脸沉稳,季琛之?前说,从今以后,她要走一步想三步,这估计是猜到自己昏过去后可能要出点差错。
所以,她现在得想想在没有?季琛的情况下,怎么保命。
她猜测了下,自己跟三公主的婚约没准挡了不少人的道?,又或者被谁正给利用着。
为了保命,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个与夺权无关的人,赶紧嫁掉,在那之前得?先把跟三公主的婚约给解了。
商从安水边看着自己的脸,她到底上哪找个娶自己的?
“呜呜呜。”低沉声音从某种动物喉咙里发?出,隐隐有?种危险。
商从安抬头,就见溪对面,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还是那种被饿了好多天的眼神。
她打了个哆嗦,喉咙发?紧,双腿僵硬,“哗”的一?声,对面那只疯狗踩着溪水,阳光下溅起晶莹水花,凶狠扑来。
商从安彻底动弹不得?,那只狗已经迅速冲到她面前,血盆大口刚张开,一?剑突然横冲过来,刺穿疯狗脖子,血迅速喷洒。
一?张姣好的脸被血迹侵染,那眼神冷冷的,倒映着血色。
“监……监院?”商从安呆了下。
一?群护卫急匆匆赶来。
“公子,没事吧?”
“你们在做什么!”冷冷的呵斥声响起,一?群人立马齐齐下跪。
商从安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季琛恢复了,可下一?瞬,他脸上闪过丝茫然,显然不明白自己刚刚那一瞬间为什么突然冷冽,把护卫吓坏,而且更不明白自己到底什么时候从一护卫手中夺的剑?
季琛看了看傻了般的商从安,又看了看自己,握着剑的手?松了下,暗哑着声音讲着醒来后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你,没事吧?”
商从安点了点头,起身招呼吓傻了的车夫:“过来,给公子洗漱下。”
季琛还想说什么,就见人连理?都不理?他一?下,自顾自的走到马车边,找到身衣服,跑到树后去换了。
“公子?”车夫跑过来,擦了擦额头的汗,他刚刚差点以为那个果断利落冷静的大公子回来了,看这样子,好像没?
季琛眼眸垂下:“没什么。”
两柱香后,季琛收拾干净上马车,手?上的血已经被洗干净,明明应该没什么气?味了,他依旧好像闻得到那黏腻腻的味道。
他记得自己不曾练过剑,所以刚刚那一瞬是……
他看向站在一旁表面恭恭敬敬,实?际在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商从安。
那走神的模样看的他很不好受,季琛一?手?按在车门上,紧了紧,道?:“你。”
“啊?”商从安回神。
“给我点时间。”季琛垂了垂眸,等?他不那么慌了,没准能还他一?个季琛。
“啥?”商从安愣愣抬头,给你时间考虑要不要宰了那只狗当晚饭?
她刚刚就在想,那狗看起来是有人训练的,没准不是疯狗,不是疯狗等?于没准可以拖回来吃狗肉,可拖回来就等?于得在这辆奢华的马车安只已成尸体的狗,毕竟装他们行李的马车估计现在还没出城门。
一?柱香后,季琛两手紧紧按着坐垫,双眸茫然的盯着车板上那头跟他大眼瞪小眼,已经清理?干净的狗。
他不太懂,这东西为什么要出现在他车上?
商从安刚放下狗,纠结的看了眼季琛:“监院?你刚刚是同意晚上回去吃它吧?”
季琛呆呆抬头,继续茫然,他到底什么时候说了?
“虽然它瘦了点,但咱们不能忽视它的庞大,也不能歧视它没啥肉。”
季琛再呆呆点头,车门关上,他继续跟地上那头东西瞪眼。
马车继续驶着,一?路气氛诡异的可怕,车夫连着护卫频频拿眼神看向哼着小曲,兴奋无比的商从安。
这一?个,把那只要咬她的疯狗,亲自开膛破肚,清理?干净,再亲自拖上马车陪着他们公子?
车夫心口疼着,他带的煮饭的家伙都舍不得?塞进车厢,深怕影响到他们公子,结果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