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不想一块去?”卓茹在看不见的地方,双眸冷淡了瞬。
“可以吗?”刘姨娘兴奋了下,家里那位老是自持是正妻就看不上她,现在她都能来相府的宴席了,那个?却?还只能窝在小小的文亮县。
突然有种苦尽甘来的痛快感!
“可以。”卓茹浅笑?着。
商从安听着有点古怪,季菲?辰,去的人肯定都是有头有脸的,再怎么瞎扯,也扯不到一县令妾室头上去。
如果非要去,刘姨娘必被冷落嘲讽到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商从安摇了摇头,难怪季琛宁废手也不娶,这姑娘的确可怕,估计刘姨娘忽然跑入京城,给国公府带来了点小麻烦,这是要借季家的手解决啊。
随着商从安的摇头,手心袋子歪了下,铜钱立马塌了,“稀里哗啦”的落了一地。
她傻眼了,呆呆的看向商贩,商贩也懵了,他没?想到这个?居然没?事把钱抖到地上:“哎呀,公子,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捡啊!不然被人别人捡走了!”
商从安抱着剩下的钱,跟着商贩两?人一块蹲地上捡钱。
“这位公子,抬个?脚。”
“大爷,别踩。”
“小姑娘,这是我的钱!你别跑!”
一时?间那一块颇有点兵荒马乱的意思,几个?路人愣是被那两?个?迅速捡钱的挤到了卓茹身边。
“离远点,冲撞了我家小姐,你们担待的起?”护卫上前,护住卓茹,几个?路人连连告罪,赶忙走人。
卓茹盯着地上蹲着的那个?,秀眉微蹙,不确定着:“商公子?”
商从安闻声?抬头,嘴角尴尬一翘,捡钱捡的满头大汗,她起身擦了擦汗,拱手:“卓姑娘,刘姨娘。”
“商公子?”刘姨娘困惑的望着商从安,阳光下,少年拱手行礼,脑袋微垂,看起来好?像跟商从安挺像的?
“商从慎?”
“是,是小侄。”商从安头低的更低,虽然跟刘姨娘几年没?见了,但万一这个?记性?好?,咋办?
“公子,现在是叙旧的时?候?”商贩起身,捧着铜板,“赶紧先来数数钱对?不对?!要是少了,我可不管了!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等会,马上就来。”商从安对?着商贩喊到,然后立马对?着卓茹,“卓姑娘,小人先失陪。”
说完,商从安又跟着商贩在满头大汗数钱。
刘姨娘愣了片刻,良久良久,才鄙夷着:“还真是商贾人家,几文钱而已,尽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还好?,将商家女改妻为妾了,不然他们得丢死人。
商从安听到了,数钱的手微顿,又继续数着,傻子才视金钱如粪土呢,她现在可是穷人,一穷二白的那种,所有身家还都得从她家监院那挣。
她脑子进水了一次,绝对?不会进第二次。
不然,等回?书院,她上哪找吃的去?
果然,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她冷哼了一声?,数完自己的,就盯着商贩数钱。
卓茹看着人一副汲汲营营,掉进钱眼的模样,姬林居然还拿这种人气她?不说季琛会不会看上个?男的,就算真看上,也绝对?不是这种的。
按他那种清正端雅的性?子,会跟他有苟且?
笑?话?!
“我们走吧,前面新?开了家店,味道不错。”卓茹扶着刘姨娘就走,半点眼神也不给商从安了。
商从安松了口气,看这样子,卓大小姐懒得搭理她,就是钱少了七八文,她肉有点疼。
商从安将找回?来的九百多文钱拿了个?大袋子装好?,就往回?走。
季琛马车内等着,眉头轻蹙,那个?,买东西买的久了点,正想出去,车门打开,商从安捧着两?大袋子入内,再递了一袋子到他面前,脆脆的声?音想着:“我买了五个?,加上相爷他们正好?一人一个?。”
季琛深邃眼眸扫了下那袋地瓜,又见他把另一稍小的袋子放到他自己身后。
季琛蹙着眉,细猜了下那袋子可能装的会是什么,视线扫过?地瓜,头突然有点疼:“找回?来的钱呢?”
商从安“困惑”抬头:“什么钱?”
季琛眼眸微垂,清冷嗓音如深秋气候,微凉:“后面的东西,交出来。”
商从安又把袋子往后藏了藏,季琛轻叹了口气,俯身过?去,清俊雅致的脸忽然近在咫尺,浅浅呼吸喷在脸上,商从安心跳漏了半拍,呆了瞬,一只修长的手就这么成功把那一袋铜钱给提走了。
商从安:“……”
美色误人。
季琛看着满满当当铜板,拿在手上还沉甸甸的,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眸扫向脑袋耷拉着的。
虽说一夕之间,全部家当打了水漂,但这个?也……
季琛深吸了口气:“把你钱袋拿出来。”
商从安:“嗯?”
季琛抿了抿唇,有些东西他得教她,比如,尊师重道,监院虽称不上师,但监院的钱也不是随便能坑的。
“上午找零。”
商从安心头猛的凉了,摸头一文钱,上午没?零钱,所以她直接吞了一两?银,现在季总监院这是打算让她再吐出来?
“监……监院?”商从安一手捂上怀,她钱袋放的地方。
“立刻。”凉凉声?音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商从安立马垂头递上自己钱袋,青葱指尖颤悠悠的解着上面小结,愣是指尖打颤到怎么也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