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瘆得慌。
“娘,慎慎想穿男装。”商从慎打了个哆嗦,他还想去西北,他娘现在的眼神,让他有种不祥的感觉。
比如,替嫁。
肖容幼起身,当没看到,心头稍稍稳了点,童童赶忙扶着:“柳柳,看好小姐,别让他乱跑。”
商从慎傻眼了,小嘴微颤:“娘……”
肖容幼挥了挥手:“乖,快退下,好好休息,那位表哥估计也快来了。”
商从慎呆滞着:“娘……”
肖容幼松了口气,她家从慎虽然长的不错,但对方怎么也不会看上一男子的,重点是怎么瞒着老夫人跟大房,把那破表哥给吓跑。
要不,干脆对外说,她家慎担忧姐姐婚事,特地半路折回,晚几天再去书院?再让商从慎一人分两角,把那什么表哥想吃天鹅肉的心给摧残一遍?
肖容幼小主意打的啪.啪.作响,一旁商从慎真以为他娘要嫁了他,吓的小脸苍白,开始鬼哭狼嚎。
“娘,我不嫁!”商从慎心慌了下,脑中浮现锣鼓喧天,鞭炮作响的场景。
“你要是让我嫁,我立马跳河去!”
他可是要去赚钱的人!
肖容幼不理他,某人开始哀嚎。
“夫人,那边好像知道点风声,现在在闹,闹的声音都哑了。”大房这,下人笑着道。
向瑢心头舒服了点,看向一旁哭够也闹够的人:“现在满意了?那个嫁你表哥,别说富贵,以后日子就是跟一堆妾室斗。”
商从语闷闷点了点头。
“还有,从明,娘明天就去跟宋家说,让人带你去书院!”
“知道。”一旁,被叫回来的商从明,点了点头。
“别光知道!好好跟着人宋公子,那是你未来姐夫!”向瑢对着人不当回事的表情,火气立马上来。
“你要是连商从慎那个废物都赢不过,你也就别回来了!”
商从明抬眸看人:“不就是个掉钱眼里的商从慎吗?娘,这么看不起你儿子?”
向瑢看着人不满的表情,无奈了下,她这不是被气的吗?想到这,向瑢暗暗心惊,本来商籍是不准参加科举的,但,当年那事之后,商祜愤然离家做生意,离开前,就叮嘱她们好好教几个小的念书,说,总有一天,商籍亦可入仕。
没想到,朝廷今年居然真的准许商家子弟科考。还好,她早年本着钱多,有着让商从明念个书来点读书人的气质的想法,押着人念了。
不然,真不好说,至于商从慎,向瑢嘲讽了下肖容幼,目光短浅,居然没让商从慎好好念书,只钻营钱财,白白浪费了入仕的机会。
商从明想的也是这样,完全没把商从慎当过对手,他一手玩着腰间玉佩,对于自家妹妹受的委屈,气不打一处来:“小语等着,兄长一定替你把气出了,等入了书院,将来考个功名回来,让宋家那帮有眼无珠的后悔去!”
商从语点了点头,心头舒畅了不少,再等几天,商从安跟她,就将是云泥之别。
县城外,某个被惦记的人望着原来越远的县城:“那个……”
车内三人齐齐看向她,商从安扭过头,咬了咬唇,张口,一本正经:“其实,你们搞错人了!”
季琛继续闭眸养神,吕绍吕航尴尬一笑,端坐好,不理他。
那位商小姐留信说了,这一个主意多,凡是跟不去书院有关的事,都要注意别上当了。
商从安坐好,一脸认真:“其实,我是个姑娘家!”
季琛眼眸微睁,双眸平静如水。
“真的!”见人不信,某人立马解下长发,一头乌丝瞬间铺散开来,衬得那张脸娇小精致,整个人柔顺了不少。
吕绍:“……”
吕航:“……”
要不是那一身气质太像个巷尾小泼皮,还真有点像。
“我没有喉结!”
季琛不为所动,拿起书慢慢看着。
“信不信我脱给你们看!”
吕绍低头翻了翻水壶,他想喝口水。
商从安咬了咬牙,一手放下裤腰带:“我脱了!”
车内安静着,三双眼毫无波澜的就这么看着。
商从安手抖了下:“我……我……我说真的!”
季琛一低头翻了页书:“该吃午饭了。”
商从安松手,心有点累,乖乖趴回车窗边,一动不动,正常人面对她这么说,总该怀疑下吧?为毛这三个这么淡定?
吕绍摸了摸袖中那封信,感慨了下,果然知弟莫若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