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子越多了心事?,不过担心又和上次对宁町一样,是自己的错觉乌龙,甘子越也就将心事?藏在自己心底而已。
他?不确定萧元扬是个什?么意思,也不确定自己的心意,懵懵懂懂的,将心事?先藏在了自己心底。
只是放在某人身上的目光多了,留意的事?也多了,甜蜜,期待,忐忑,纠结,各样情绪也多了起来。
除了这点心事?之外,生?活依然很平静,在翰林院过的也算顺利平静,嗯,这点就是甘子越自己这样认为的了。
当?甘子越也做了御前侍读,被祁卫帝提溜到跟前后,连奏折的书写都开始有了新规定,水奏折是不被再允许的事?了,想往陛下跟前写个花团锦簇,秀秀文采,让陛下晓得晓得自己满腹诗书,才华横溢都难了。
后来又是户部的记账法差点要变,用新的记账法将以前的陈年旧账再整理了一遍,其中的疏缺漏洞很容易就可看出,若用这种法子,想糊弄平账就可难了。
为什么说差点要变呢,就是祁卫帝压了一下,要慢慢来,因为动荡太大。祁卫帝也惜才,没打算让探花郎这株还没长茁壮的苗苗去吸引全部火力。
不过之后,祁卫帝打算让探花郎参与此中事?的,好让新苗苗快点锻炼出来。
祁卫帝对甘子越的重视和培养,与当年对林尧云不遑多让。
说到林尧云,他?去外地做官,有写信回来,说说他?在外的事?情,他?人年轻,初到异地,难免遭受为难,但还?不等甘子越担心,下面便写着被他如何如何给化解了,让甘子越心生?佩服。
林尧云娓娓道来,写起信来又诙谐有趣,更多的写的是当地的趣事,甘子越读完之后,嘴角笑意都还不曾落下。
恍然想起初来这里时,得知的那本书中主人公乱糟糟,看似情.欲享受,实则浑浑噩噩的人生,甘子越实际上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了。
因为他觉得这里已全然是另外一个世界,身边的人也皆是未来不限的活生生?的人。
亦师亦友的林尧云现在施展着自己才华,不负十年苦读,未来还不知又会取得什?么样的成就,让人很是期待。
甘子越将信收起来,便听到外面热闹的声音,一看萧元扬也不知都拉了些什?么过来,正在往里搬。
这次带来的东西也忒多了,那辆马车像无底洞似的往下怎么也搬不完,而且东西也杂,有往厨房里搬的活鸡,活鸭,活鱼,还?有往厅堂里搬的绿油油的,看着像是小客松,还?有酒坛子……
萧元扬手里又拿着几样东西,喊他?:“子越,给你买了点东西,我给你放房里了。”
什?么就给他?放房里了?甘子越从书房里走出来,“买了什?么啊?今天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萧元扬道:“我看别人过年都要买许多东西,咱们也得跟上。”
萧元扬又给甘子越看给他?买的发冠,发带,还?有玩弓箭时用的扳指,各种能买的小零碎饰品,买了一堆。
单是发冠就买了整整六个,按萧元扬的说法就是他看着这个觉得子越戴着好看,那个也好看,挑了五个之后,又凑了个六六大顺吉利数。
甘子越扫了一眼房中,各样穿的,用的,早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渐渐大半换成了萧元扬购置的,他?都没有再操半分?心了,还?没到换季的时候,衣物鞋袜就早早给准备了好几套。
除了这房中,再说外面,吃的,用的,摆的,也同样,甘子越意味深长地看着萧元扬愉快的脸,这家伙入侵的很细水长流啊。
萧元扬正兴致勃勃说道:“咱家春联是你写还?是我写?”
甘子越挑眉:“咱家?”
萧元扬:“……大过年的还?要赶我出去一个人吃冷灶剩饭?”
甘子越翘起唇角,哼了一声,“以前都怎么过的?不能过?还?吃冷灶剩饭?说的可怜兮兮的。”
萧元扬垂下眉,落寞道:“以前和今年又不一样,虽不是冷灶剩饭,但是过年和不过年一样。”
“今年过年高兴。”
“不想一个人过。”
“我可不可以留下过年啊?”
这家伙居然还硬凹出了点软乎乎的声调来,让甘子越一个激灵胳膊上都出来鸡皮疙瘩来了,“行行行,你去写春联去。”
刚才还?眉眼落寞的家伙瞬间笑容灿烂了起来:“好,我这就写!”
甘子越:“……”
看着萧元扬嘴巴都要咧到耳后根,宛若猫儿偷到了鱼似的,甘子越总感觉自己被这家伙给套路了,不过,过了会儿,甘子越自己嘴角也扬了起来。
快过年了。
两个人过年确实和一个人过年很不一样,不说过年前就热闹了许多,而且年夜还?守夜了。
萧元扬拉着他?说想守夜,甘子越便陪他守着了。
说着话说着话便犯困,围着小火炉,灯光昏黄,摇摇曳曳的,外面的雪莹白,但屋子里裹着厚衣服也不冷。
甘子越眼皮往下耷拉,忽听萧元扬兴奋道:“新年了!”
随着萧元扬的声音,甘子越也精神了下,这家伙也不知兴奋个什么劲儿,这几天就一直很高兴,像是期待过年的小朋友似的。
甘子越心道,他?又不会给他?压岁钱,不过甘子越又笑眯眯地想着,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给一份的。
“明年,咱们两个还?一块儿过年好不好?”忽然听萧元扬这样问。
萧元扬的眼中有烛火,亮亮的看着他?,有期待,甘子越:“唔,行。”
“后年,也一块过年好不好?”
甘子越用手里拨小火炉的小木棍在地上划拉了一下:“也行吧。”
萧元扬脸上的笑容变大,得寸进尺问道:“大后年,也一起可不可以?”
甘子越挑眉问道:“你是不是还要问大大后年?后年的后年?嗯?”
萧元扬点头:“是。”
烛火灯光中,甘子越觉得萧元扬坐在那里,坐姿僵直,脸上的表情也都要紧张到僵掉了。
弄得他?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好像要回答的是什么天大的事?一样,嗯,大概,也许,确实是很重要的事?,甘子越轻咳了一声:“也不是不可以。”
萧元扬反应了一秒,高兴到一下子跳了起来:“你答应了?”高兴的忘乎所以之下将甘子越的手抓在了他?自己的手里,但是,想了想,萧元扬没有撒开,就是心砰砰乱跳,依然紧张极了。
甘子越没有撒开他?的手,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那就是答应了!
这一年是他过过的最最幸福的一个年!
萧元扬笑的就很傻气,但是甘子越看着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屋中是一种甜蜜粘稠的气氛,新年中的两人身影也越来越近,萧元扬在外面的鞭炮声中,壮着胆子想抱一下心上人。
看着嘴唇翕动的甘子越,蠢蠢欲动想做坏事伸出去手的萧元扬被惊到似的一下顿在那里:“你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萧元扬的袖子着火啦!
甜蜜的氛围一下多出了鸡飞狗跳的味道,最后,袖子割掉的萧元扬,挺沮丧,关键时刻掉的什?么链子呦!
看着笑个不停的甘子越,萧元扬眼里又也出现了笑意,伸出手指在甘子越的脸颊上戳了一下:“很好笑?”
甘子越以笑作答。
刚才触过甘子越脸颊的手指烫手,萧元扬又往甘子越跟前蹭啊蹭,终于伸出手将人拥在了怀里,甘子越的下巴抵在他肩上,依然在笑。
行吧,能搏心上人一笑,闹出个笑话也没什么。
新年的第一天,甘子越正式收获了一个恋人,坐于翰林馆中,抄录着资料,甘子越想起了自从新年后笑的越发傻气像只大狗子的某人,嘴角又噙上了笑意。